床上罚得太厉害,她熬不过,酒楼跟义父的对话也不是不能吐露个几句……
——
凌府东南角祠堂。
在父母灵牌前跪着的六郎,脸上还是那副做了大事、守口如瓶的郑重模样。
凌凤池站在灵前,低头看幼弟青涩稚气尚存的面容片刻。
缓缓开口陈述。
“家中长辈不通政务。我不在家时,你便是家中唯一出仕之儿郎。”
“你放任长嫂离家,入宫大事,压着不让我知晓。导致阉党抓住机会,重新接洽于她,吕钟与你长嫂酒楼密谈,我亦需要为她证清白。”
凌六郎震惊地转过脸来。
脸上明晃晃都是“怎会如此!”的表情。
“我把她拘在家中,就是为了让她摆脱阉党之影响辖制。阉党近期作恶,她寸步不出家门,足以洗脱身上嫌疑。如今却功亏一篑。”
“六郎,你可知错?”凌凤池在父母灵前询问:
“可自愿认罚?”
凌六郎低头不语。
隔很久,才闷闷地道了句:“弟弟知错,认罚。”
“罚你在祠堂长跪一夜,反思自省。你可愿意?”
凌六郎哼唧:“愿意。”
看守祠堂的凌家老仆送来一个蒲团。凌六郎苦着脸跪上去。
凌凤池却吩咐道:“再拿个蒲团来。”
凌六郎吃了一惊,眼见长兄在自己身侧并排放置蒲团,摆出陪同受罚的姿态。
凌六郎震惊道:“长兄不用陪我受罚!这件事是我考虑不周,下次不会了,一定提前知会长兄!天晚了,长兄白日公务辛苦,回房休息罢。”
凌凤池抬头注视龛台两侧的白绢布。
亡父临终前留下的八字遗训,在风中摇摆不休。
“是我一意孤行,迎娶你们长嫂进门。她被迫嫁我,心中怕是恨意未平。种种风波,因我执念而起。”
呼啸穿堂风声中,他平静地对幼弟道:
“你为她犯下的错,我亦需承担。”
第49章
到底记挂着小春潇,章晗玉半夜里起身,把穆太妃嘱托她的清川公主相关的委托,原原本本写在纸上,托凌长泰转交给他们阿郎。
事关清川公主的婚嫁大事,她不信凌凤池不答应。
但追问了几次,书信都未交去对方手里。
凌长泰低头道:“主母稍等,阿郎在外院会客。”
“这么早有外客登门?”
章晗玉吃惊地打量鱼肚白的天色,“才五更天,大理寺又出大案子了?”
凌长泰低头不肯说。
只含含糊糊道:“并非大理寺叶少卿。”
当着主母的面,他怎么敢说,大清早的……
阿郎的老师陈相亲自登门,劝说新婚不满半月的阿郎休妻?
*
前院会客堂灯火点得通亮。
灯火映照出大堂对坐的师生二人。陈相面沉如水,凌凤池抿唇不语,空气凝固成了石头。
凌万安进去添了一回茶,差点厅堂里的寒冰气氛冻成冰渣子,退出去时腿脚都僵了。
陈相陈之洞沉声道:“凤池,你我多年师生情谊,老夫早视你如子。但宣筳也是我的学生。眼看你们各自成才,老夫心中大慰。”
“你们多年同窗情谊,老夫原以为,你和宣筳可以并肩朝堂之上,同气连枝,互相帮扶……谁曾想,为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