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之中,情潮馀烬未歇。
帐册早已湿透,纸页弯翘,字迹模糊得如梦中低语。那一页页被翻阅与濡染过的痕迹,如潮水褪後的沙滩,留下浅深交错的凹印,证明这里曾是某种欲望的现场。
沈昭宁尚伏在傅怀瑾怀中,整个人蜷缩得像刚破壳的雀鸟。肌肤泛红,胸膛起伏未定,发丝湿软地贴在颈项与锁骨之间。唇角仍留丝帕的微痕与细汗,羞耻与馀悸交缠,令她无法抬眼。
傅怀瑾倚着书架半坐,衬衫微褪,领口凌乱,额上细汗沿着鼻梁滑下,落在她的肩头。他低头吻了她额角,嗓音低哑,如从烟雾里透出的低喃。
「还在颤?这点儿,还不算完。」
她微动了一下,抬眸望他,眼底一层薄雾,警觉而脆弱。
「你……还想做什麽?」
「让你记住,今晚不是结束,而是…另一场开始。」
语毕,他解开她腕上残存的红缎,指腹摩挲那被勒红的痕迹,像是在确认她方才的臣服是否确实烙下。随即站起身,转向书案,取过角落的铜炉与红烛,轻巧剪芯。朱红的烛焰在灯影下跃动起来,透着一股不祥又致命的热。
他转身,俯身将她抱起。
「我们,换个地方。」
*****
傅宅一隅,有一间几近被遗忘的小净室。无窗,无声,墙角仅设一盏昏黄灯笼,与一座旧铜炉,空气里弥漫着久未开门的静沉。
傅怀瑾抱她进来,踢上门扉,将她放至铺着绣垫与锦被的贵妃长榻上。
她赤足触地,刚欲起身,便被他从身後拥住。
一手扣在她心口,一手缓缓按上她小腹,低声问:「还热吗?」
她唇瓣轻咬,双颊浮起馀红,半晌才点头。
他笑了,语气低柔:「那就继续燃吧。」
火蜡已在铜炉中缓缓熔化,半盏红液透着暖光。他取来一柄铜勺,举至她眼前,笑意沉沉:「宁儿,我不会烫伤你,但我要你一滴一滴地,数给我听。」
她怔住,眼神挣扎,刚要开口,他已伸指抵唇,轻轻一抹。
「第一滴……在这里。」
话音落下,他俯身,将她外衬缓缓褪开,露出左侧肩头。肌肤细白如玉,在烛光照映下泛着一层水光。铜匙倾斜,那滴红蜡如悄悄坠落的火珠,准确落在她锁骨凹陷处。
「啊——!」
她低叫一声,整个人突然颤动,像被电流贯穿,腰部一跃。
傅怀瑾即时搂住她的腰,让她不至於滑落榻上。低语却冷冽:「数。这是第几滴?」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