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半遮面,首战告捷(1 / 2)

第180章 半遮面,首战告捷

皇宫,赵盼儿与宋引章行礼告退后,便在内侍的带领下往宫门处走去。

福宁殿内,依旧有缕缕茶香萦绕在此。

茶百戏又称水丹青,在大周极受文人雅士的推崇,与插花丶焚香丶挂画一同被称为四般雅事。

庆云侍立在一旁,躬身道:「茶技出众,规矩得体,人也堪称绝色,这位赵姑娘果真是不同凡响。」

「只是奴婢有一事不明,官家为何要在茶坊这种市井营生上分一杯羹?」

赵晗轻飘飘看他一眼,「茶坊酒楼三教九流齐聚,素来都是消息灵通之处。」

「以赵盼儿的能力,朕稍稍加以帮衬,指不定能成为仅次于樊楼的地方。」

汴京不少勋爵官宦人家,早就富的流油,自然也得想些其他法子,让他们掏点出来,补贴补贴国库。

庆云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后,嘿嘿笑道:「奴婢原本还瞎琢磨,以为官家是想让赵姑娘入宫呢。」

「这个事情不急于一时,先让她把茶坊开起来吧。」

庆云闻言,眼珠子滴溜一转,当即应道:「奴婢明白了。」

不急于一时,这话说明赵盼儿迟早都是要当嫔妃的。

往后不仅得遣人保护她的安危,更不能让旁人随意冒犯了她。

与此同时,平坦的青石板路上。

宋引章目光环顾四周,低声道:「盼儿姐,官家能和你一起开茶坊,凭着这层关系,肯定很快就能风靡整个京城!」

「如果我是茶客,也想尝尝有官家点头认可的茶是什麽滋味。」

赵盼儿眉头紧蹙,脚步放缓,郑重道:「这件事情千万不能拿出去张扬。」

「官家九五至尊,怎能与民争利,况且士农工商等级分明,万一被有心之人拿去大做文章,咱们的脑袋都能搬家。」

「这话回头也得告诉三娘,茶坊是我们开的,和官家没有任何关系。」

宋引章对她的话素来言听计从,很是乖巧的点了点头。

临近宫门,一队身穿玄色窄袖袍衫的人马迎面走来。

眼神锐利如鹰,透着一股生人勿进的肃杀之气,与她们擦肩而过。

赵盼儿馀光不经意扫过为首之人腰间悬挂的令牌,面色当即一变,连带着呼吸都有些沉重。

「盼儿姐,你怎麽了?」宋引章察觉到她的变化,扭头望了一眼远去的队伍,满脸好奇的问道。

赵盼儿抿了抿唇,轻轻吐出一口浊气,「当年就是皇城司的人半夜闯进我家中,把父亲带走。」

「之后再得到父亲的消息,就是他畏罪自杀。」

「我就算死也不会忘记皇城司的令牌。」

宋引章柳眉微蹙,一时间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宽慰赵盼儿,只伸手握了握她的胳膊。

「走吧,我父亲是受奸人所害,总会有昭雪的那一天。」赵盼儿抿唇一笑,挽起宋引章的手。

暮色四合之际,庆云领着心腹亲自来到赵盼儿的住处。

两进的小院,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廊下竹帘轻晃,正堂内茶具陈列有序,处处透着雅致。

「茶汤巷有座位置极佳的二层小楼,临街望巷,往来客流兴旺,自今日起,这座铺面就是赵姑娘的了。」

见赵盼儿等人面露惊讶,他又笑着补充:「不止如此,官家还亲自为茶坊取了名字,叫半遮面。」

「半遮面……」赵盼儿喃喃重复着这三个字。

片刻后,她灿然一笑,眉眼弯弯,「犹抱琵琶半遮面,既有意境又附庸风雅,真是个好名字。」

「是啊,我们方才还在商量要不要继续沿用钱塘茶坊的名字。」孙三娘紧跟着附和一句。

她虽然不认识几个字,但赵氏茶坊和半遮面对比起来,哪个更胜一筹非常明显。

赵盼儿眸光轻动,对着庆云盈盈一拜,面露感激,「还望公公回宫后替民女谢过官家,民女定潜心经营,不负官家期望。」

「赵姑娘不必多礼,往后若有难处,可差人给我递个信。」

「官家对赵姑娘你,可是颇为器重啊。」庆云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不过赵盼儿并未多想。

等他离开后,宋引章满脸笑意,这些时日下来,她对汴京城内的布局已经有几分了解。

「盼儿姐,茶汤巷茶坊云集,寸土寸金,就是把我们全部积蓄加一块儿都买不下一个铺面。」

孙三娘抬手抚了抚饱满的心口,「这件事情我做梦都不敢想,要是在钱塘说出去,保准没人敢信!」

不过赵盼儿并未像她们这般高兴,只见她柳眉微蹙,纤细白皙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茶盏边缘。

「既然是茶坊云集之处,各家要麽靠老字号撑场面,要麽凭名贵过人的茶品揽客。」

「咱们的半遮面是新铺子,若想脱颖而出,必定得想些旁人没有的法子。」

说罢,她抬眸看向宋引章。

略作沉吟后,开口道:「引章,你如今已是琵琶色教头,通汴京城不知有多少人想要听你弹奏琵琶。」

「茶坊初开,想要招揽客人,全得靠你多费心,官家为茶坊取名半遮面,我估摸着也正有这个意思。」

宋引章郑重点头,「放心吧盼儿姐,教坊若无事,我就过来。」

「好,我和三娘这几日也得琢磨些别样的茶饮和点心,既要有江南特色,还得符合京城大多数人的口味。」

说罢,赵盼儿抬手摸了摸下巴,打算明日便和孙三娘先去别家茶坊瞧瞧,当然,樊楼也不能落下。

——

洪武五年,十月初,西南边境,镇南关,此为大周与交趾边境最后门户。

旗帜在秋风中猎猎作响,瘴气已不似先前那般猛烈。

中军大帐内,卫凌身穿甲胄,眉头紧锁,将茶盏重重搁在案上。

「看来这交趾真成缩头乌龟了!」

「咱们大军压境半月有馀,他们既不出城应战,也不派使节来谈,看样子是想先耗耗咱们的粮草啊。」

郑骁眸光微眯,附和道:「是啊,咱们没来之前,几次偷偷侵扰边境村落,咱们一动真格,倒吓得连头都不敢伸了!」

顾廷烨端坐在案前,并未搭理他二人的话,目光直直看向铺设在案上的堪舆图。

良久,他沉声道:「此次咱们邕州自南下,经永平寨与凭祥二地。」

「若能一举攻破镇南关丶丘温,向南行进直至谅山,一旦掌控此地,便可直扑富良江。」

富良江地势险要,是交趾最为关键的要脉,通过水路就直达升龙,交趾便再无反手之力。

「不错,官家说过秋十月到次年二月是瘴气最弱的时候,咱们可不能白白浪费时间。」

卫凌说话间,摩拳擦掌,恨不得即刻就领兵与交趾为之一战。

打得知卫恕意中毒,他气的几夜不曾合眼,心中早已决定,此次若能立下军功,便让盛紘写下放良书。

等身份清白,也可凭军功为她请封诰命,后半辈子挺直腰杆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