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岁!”
李景隆忙道,“您若是真想赏,臣倒是有个建议!”
“曹国公请讲!”
“赏给士卒,不过是杯水车薪!”
李景隆正色道,“可若是在甘肃各州兴建官学,可以让军户百姓读书,却是推行教化,造福後人之举!”
“好!”
朱楧大声道,“就这麽办!回头孤给父皇去摺子,再让他选派秀才,让人整理经史子集,送往甘肃!”
“王爷英明!”
李景隆大赞一声,“走,咱们进城!”
~
一声令下,数千骑兵化作一条长龙,在绿色的原野上纵情奔腾。
“驾...”朱楧用力的挥舞着马鞭,眼神之中满是少年人英气。
其实这些天相处下来,李景隆对这位皇十四子,肃王朱楧的观感很是不错。
朱楧算得上老朱家之中,难得的好人。
他是真好!
既能体恤下属,又能听取谏言。既不骄横,更不跋扈......
是老朱家之中,难得厚道谨慎,没坏心眼之人。
“可惜了!”
李景隆心中暗道一句。
~~~
与此同时,远在北平的燕王朱棣,也收到了西北肃王朱楧的“捷报!”
王府乐春亭之中,石桌之上摆着一局棋。
朱棣持黑,对面一黑一僧人持白,双方沉思落手,黑白两色棋子在方寸之间,无声厮杀。
“王爷..”
黑衣僧人抬头,看了一眼朱棣,“您今日有些心不在焉呀?”
“朝廷驳了我藩的草料银两!”
朱棣哗啦一声,把手中的棋子随意的扔在棋盘之上,致使微有败象的棋局变成凌乱一团。
“看来....”他站起身,冷笑道,“东宫是提防着我呀!”
“那不是正常吗?不防着您才怪,呵呵!”
黑衣僧人一笑,将棋盒盖好,“不过,些许草料银子,怎能乱了您的心神?”
“是西北!”
朱棣沉声道,“老头子现在,很是抬举十四弟.....”说着,他目光凝重,“肃镇....皆是开国劲旅。其中多是宋国公,我保儿哥哥的旧部。再加上山西.......”说到此处,他眉头深蹙,“还有大宁....於我周围,好似一把钳子似的,死死的钳着我!”
而後,他看向黑衣僧人,正色道,“你说,老头子是不是察觉到了什麽?”
“上位若是疑您,何须如此?”
黑衣僧人淡淡一笑,“您呀,是身在局中看不清楚,自扰而已!”
“我是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朱棣一笑,“不单是东宫防我,老二老三那边对我也是....呵呵,不假颜色。”
正说着,忽有脚步匆匆而来。
朱棣扭头,正是自己的心腹张玉,面色凝重大步入内。
“有事?”朱棣沉声问道。
“千岁!”
张玉俯身,面露愤愤不平之色,“咱们的人,被....晋王的人给打了!”
“嗯?”朱棣顿时面露怒色,“说清楚!”
~
却是燕王朱棣在大明川有一处果园,由朱棣名下的奴仆和一些军兵驻着。
那可是大明藩王的私产,却不想前几日晋王朱棡麾下的一名千户,带着一百多兵,直接把那果园给占了。燕王的人和他们理论,他们直接动手,还口出狂言,打的就是燕王的人。
“倒也还是留了手!”
张玉见朱棣眼中怒火升腾,低声道,“就是有几名奴仆打断了手脚,咱们的一名军兵,被晋王的千户给割了半拉耳朵...”
“这是留手吗?”
朱棣咬牙低吼,“这是打我的脸!”
说着,继续吼道,“你马上带人,把那晋王的千户给我抓...不,直接砍了!”
“是!”
张玉正要领命,却不想那边端坐的黑衣僧人开口道,“王爷,稍安勿躁!”
说着,他站起身来,低笑道,“一处果园,您不稀罕,晋王也不稀罕。他更犯不着让人来抢,可他的人却偏要公然挑衅千岁您,这背後定然有缘由,也必定是晋王的指使。”
“我他妈知道!”朱棣暴跳如雷,“我那三哥,自小就喜欢欺负我....”
“可您若把晋王的人的杀了,这事就闹大了!”
黑衣僧人继续道,“晋王若和东宫联合,在这件事上做文章,您如何自处?”
说着,他压低声音,“这就是给您添恶心的局......”
“那我就咽下这口恶气?”朱棣怒道。
“您直接上书给上位!”
黑衣僧人又是笑道,“求他做主不就行了!”
忽然,朱棣面露难色,“我们又不是小娃娃,还弄....跟长辈告状这一套?”
“不告状您就打!”
黑衣僧人正色道,“到时候,燕藩和晋藩因为一个果园打起来了!您说......多荒唐?上位会不会直接把你们二位叫回京师,严加训斥?”
“到时候,东宫正好大做文章,文臣群起攻之。千岁您......可就是骑虎难下了!”
“妈的!”
朱棣又是咬牙怒骂,“憋屈死人了!”
“且在隐忍几年!”
黑衣僧人低声一笑,“终将,云开月明!”
“不行!”
朱棣知他所说是什麽意思,但还是摇头道,“我这辈子,有仇从不过夜。你想个办法,哼.....给我添恶心,我就咬他一块肉。不然,难解心头之恨!”
“此事简单!”
黑衣僧人又是笑笑,随即面色冷峻,低声道,“晋王世子如今还在京师之中...听闻,和颍国公之间关系密切!”
说着,他再次面露冷笑,“其实东宫和晋王不可能是一条心。晋王或许念及叔侄之情,可东宫那位...呵呵,利用晋王是真,提防亦是真。或许在他心中,晋王甚至比您,还是大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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