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食指和中指并拢抵在太阳穴;双手抱臂,微微侧身,下颌微抬……
“行了行了,够多了!等着锐评冕哥呢,快拍完和我们一起锐评,”小霜急不可耐,“有什么小巧思留着明年春决再拍!一次全用完你明年怎么办!”
休止符被他逗笑了。
摄影师很满意他这个神态。
“咔嚓”一声,白光闪烁,快门按下。
终于轮到赵令冕。
他在万众瞩目中懒洋洋起身,伸了个懒腰,随意拨了拨粉发。
“装男。”
小霜从他起身就开始锐评,语气恶狠狠的,但又很怂,刚说完就缩到一旁的白银怀里。
“往我怀里躲什么?刚才不是挺勇的吗。”
白银故意用力箍紧小霜,箍得他直叫疼。
小霜咬着牙,嘴硬道:“你懂个屁!我这是打一枪之后的战略性撤退!”
赵令冕走到灯光下,单手插兜,另一只手随意地搭在脖子上,熟练地偏头看向镜头。
“操,臭小子真帅……”陈升举着手机录制花絮。
休止符再次戴好了口罩帽子,弱弱地说:“感觉在说‘今天不想打比赛,想回家睡觉’。”
小霜接话:“‘但随便打打也能拿冠军’。”
赵令冕挑眉,换了个姿势——拽着队服领口,另一只手垂在身侧,眼神略带挑衅。
小霜靠在白银怀里,用力掐他的胳膊:“太装了太装了!冕哥你能不能收敛一点!”
白银怀里抱着谁都不老实,随意抓了把小霜贫瘠的胸膛,淡定道:“收敛就不是他了。”
“最后一张。”赵令冕笑了一下,撩起耳边发丝别在耳后,朝镜头侧身。
他单手放在耳侧,做出一个倾听的动作。
“耳背了。”小霜终于想出了词儿,胜券在握。
赵令冕摇摇头:“这是——质疑声再大点,我听不见。”
·
拍完定妆照,又训练两周多,世界赛如约而至。
坐在去往流金湾的飞机上,赵令冕撑着头浅浅睡了一觉,醒来后略有恍惚,盯着身边的队友看了许久,才分辨出这是两年前还是现在。
那晚发完照片后,隔了几天段青慈又给他发申请,赵令冕心情好,通过了,但一直没有跟他对话。
段青慈倒是每天都发张照片过来,雷打不动。
有时候是腹肌,有时候是腿,有时候是脖颈,零零碎碎,这么多天拼起来,赵令冕能拼出个新的段青慈了。
今天发的是手。
镜头对准餐桌,可以看出段青慈坐在街边的咖啡馆,阳光正好,桌上有一杯咖啡,两个甜甜圈和一小盒糖浆。
但主角不是诱人的下午茶,而是那只捏着甜甜圈的手。
他故意的,聚焦在手上,手指细长,骨节分明,手背青筋鼓起,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食指、中指、无名指上戴着三枚戒指,造型各异,阳光下泛着金属光泽。
赵令冕开了飞行模式,闲得无聊,便细细观察他的手。
食指的戒指镶着绿宝石,中指的是两蛇缠绕,无名指的稍宽一些,做工精致,印着说不出名字的花纹和图腾。
段青慈照片画质格外清晰,赵令冕把照片放大,阳光下甚至能看清他手上的小绒毛。
再细看,食指侧面有一个很小的划痕,不知道是在哪儿划伤了。
“他的手?”白银幽幽道。
赵令冕暗灭屏幕,闭目养息。
“看就看了,心虚什么。男人而已。”白银道,“挺好看的,就是不知道好不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