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花开的正艳(2 / 2)

这番话有如醍醐灌顶,几女听的心潮澎湃。

灭绝师太猛然醒悟,说道:「是了,黄岛主当年心伤弟子之伤,将这九阴白骨爪白蟒鞭法多加纠正,后患虽小,仍旧存在。

你们要学,还是得练真正扎根基的内功,再学深奥武功,绝非短期内可以实现。你们订下半年之约,为了求胜,肯定会想着修炼速成武功,那时候或许又是『黑风双煞」一样了。」

赵敏道:「什麽黑风双煞?」

灭绝师太道:「他们就是曾在此岛学艺的黄岛主弟子,偷走了九阴真经,练而不得其法,被武林围攻,杀的腥风血雨,得了『黑风双煞』这个浑号!」

几女不觉默然。

云长空道:「我将这武穆遗书送给张无忌,让明教将断裂的倚天剑屠龙刀恢复如初,到时候我们就彻底归隐,不问世事,若是最后都成了『铁尸』梅超风那样皮肤硬———」」

小昭奇怪道:「铁师梅超风,什麽意思?」

云长空道:「就是说她皮肤黑,硬似生铁,刀枪不入,跟尸体一样。」

「啊?」几女都是一惊。

云长空道:「让我搂着你们这如花似玉的大美女,一摸皮肤不滑嫩如水,反而像铁一样,这岂不是焚琴煮鹤,我不干!」

「我们?」赵敏半嗔半笑道:「除了我与龙姐姐,你还想搂谁?」

紫衫龙王听了,娇颜霞烧,娇声道:「你哪来这麽多的问题。」

赵敏道:「你没看这里有人醉翁之意不在酒吗?」

云长空笑道:「人是谁,酒又是谁?」

赵敏瑶鼻一翘,红唇一撇,娇声道:「咱们哑巴吃馄炖,心里有数!」

说到这儿,目光微斜,有意无意扫过周芷若与小昭,眼里露出复杂神气。

周芷若道:「赵敏,你我既然订了赌约,那是听天由命,愿赌服输!你若是怕了,说句认输的话,那也未尝不可,我也不会逼你,省的某人担心!」

赵敏冷笑道:「别以为你就赢定了。」

周芷若道:「可某些人就是怕你输给我!」

云长空心中暗叹:「这两个怎麽一直就掐呢?唉,能想个什麽法儿,让她们和平共处呢?」

灭绝师太说道:「芷若,长空,你们两个好好谈谈吧,老是这麽逃避,也不是法子。」

「说的是。」云长空说道:「周姑娘,你随我来,我有些话想要跟你说说。」

周芷若道:「咱们就在这里说,我们三个说好了,这半年不和你单独在一起,省的有人作弊!」

云长空一听急了,说道:「胡闹,我老婆我半年不能单独在一起,凭什麽?」

赵敏扑一笑道:「周大姑娘与小昭姑娘都说,生怕你给我开小灶。」

云长空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不行不行,你这朵铿锵玫瑰,半天不采,我都觉得是我不解风情,更别说半年,不比了不比了。」

他深知周芷若为了赢赵敏,一定会练九阴白骨爪这种武功,想到原剧情中的狠辣,那是极为担心,让赵敏一起练,他也不愿意。生怕被影响心志。

灭绝师太道:「芷若,你就和长空出去谈谈吧。」

周芷若想了想,起身向门外走去。

几人见她身影伶仃失落,云长空对赵敏和紫衫龙王道:「我出去一会,你们先吃饭。」

赵敏笑道:「是,夫君!你可别胡来,欺负人家,我可不依!

紫衫龙王微微点了点头,云长空跟了出去,就见周芷若盈步迈开,已经穿过竹林,他随着行了一程。

就见周芷若来到一处山峰,她面朝大海,一动不动,海风渐厉,除得衣裙飘举,有如姑射仙人,但那细窄窈窕的背景又显出几分孤苦。

刹那间,云长空心神悸动,面前掠过一个秀丽温婉的影子,周芷若的面容时隐时现,云长空上前几步,负手而立,也看向远处海天一线之景。

一阵静寂,周芷若忽道:「你不是有话对我说吗?

云长空道:「考虑了很久,还是想和你说说心里话,但与你独处倒是头一次,一时间却也不知如何开口,方才恰当。」

周芷若心头一跳,空气中弥漫一种微妙意味,记忆一点一滴从心间掠过。

她与云长空相识至今,已近五年,见面更是多次,可每次身边都有旁人,两人一起,这的确是第一次。

周芷若也不觉痴了。海风吹来,她神志一清,缓缓道:「你不想我们比斗!」

云长空点头道:「是的!」

周芷若道:「是怕赵敏输给我?」

云长空道:「我自然是怕她输给你,却也怕你输给她,你们都是要强的女子,谁输了,心里都会不开心。」

周芷若冷冷一笑:「我开不开心,你在乎吗?」

云长空道:「这个,你心里自有答案。比我说是否在乎,更为准确。」

周芷若转过头望着长空,见他眉眼之间满是温和,可眼前男子却不属于自己,想到这里,只觉芳心剧痛,一咬牙,道:「你究竟喜没喜欢过我,当初对我师父说让我嫁给你,包括在张无忌赵敏面前,说让我给你当妾,其中究竟有没有一丝真意?」

云长空微微色变,转眼一看她深情凄楚不由讶道:「你这是什麽话,做妾之言,纯属话赶话,你且不可这样想。」

周芷若话一出口,就想:「我傻了麽?怎麽会问出这等不知羞耻之言?」不知怎地,她心底泛起莫名羞涩,脸红的好似涂丹。

好在此时天从人愿,风势变柔,如一双纤手,将她乱丝也似的秀发,拂过面庞,遮住了她的面庞。

周芷若道:「那是话赶话,可你对我的好,也是假的吗?」

云长空微笑道:「我在乎过你的感受,这倒不假,但说对你好过,却也当不起。」

周芷若道:「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是在什麽地方相遇的吗?」

「记得。」云长空点头道:「是朱仙镇的杨将军庙。」

周芷若眼中朦胧,说道:「其实你对我的好,我都记得。

那时我才拜入峨眉不久,师父对我很好,我从小没有妈妈,觉得她就是我妈妈,可是这麽一来,我那些同门都嫉妒我。

尤其丁师姐最为刻薄,逮着我一点错事,就不放过。刚开始我恨不得走的远远的,可我又能到哪里去?

我爹爹只不过是在汉水摆渡,没有得罪任何人,就被追击明教反贼的元兵给砍死了。

这麽一想,我就不能成为爹爹那样的人。

我得学武功,我得成为张真人那样的人,最起码也得和师父一样,才能不被人欺负。

师父教我的,我都在用心学,师父很欢喜,她说峨眉派发扬光大,就落在我身上了。

那次在杨将军庙,是我第一次跟随师姐下山,但被丁师姐欺负,却不是第一次。

是你对丁师姐说,你想当峨眉掌门,靠打压同门师妹,那是远远不够。

那时候,我的心像是被锥子扎了一下,因为丁师姐搓磨我,峨眉派人人都知道。可从未有人能将一切说的那麽清楚。我心里感激的紧。

随着你在江湖上声又鹊起,丁师姐收敛了许多,她不敢再让我给她洗衣服,给她半夜做饭吃。也不敢让我给她打洗藻水。

因为我知道,她怕,她怕她的玩笑之言被你听去了,怕我真的嫁给你,有朝一日我清算她。

其实我知道,我要学成师父的全部本事,就得韬光养晦,藏锋于钝,个则武功没学成,就得死在我师姐手里。

她一直以为我跟她差不多,可在我十五岁时,她早就不是我的对手了,只是我一直在装,装的远不如她。

你说的对,在昆令山遇上张无忌殷离时,我就是在做戏,殷离她哪里是我的对手,我只是不想被丁师姐当枪使。

我也不知道我要装多久,才能学的跟师父一样厉害。

那天史帮主带着你父亲下帖拜访峨眉,他们来提亲了。师父便说,当年长空也曾有意要娶我徒儿,我说你们年纪还小,等日后再说,既然长空做了描帮护法,史帮主亲自π

媒。

本派郭祖师与描帮几代帮主渊源极深,贫尼有意促成美事,便问我,芷若,你与长空也是见过的,他人品武功都是上上之选,你意下如何?

我就说,全凭师父做主。

当时你爹,我师父,史帮主他们都高兴,我很羞涩,却也极为欣喜,心里想『长空哥哥英雄气概,也待我很好,嫁给他也是小女子不分」,可我却不敢表弱出来。

但就是如此,我那丁师姐就老是向我示好,渴时饿时,她就端来佳肴清茗,还为我买来好多漂亮的罗裙,说她以前不懂事,又说每个门派都是如此,就是希望我能成就大器,让我不要介意。

那时候,我真的好开心,好开心。

诚如你所言,我或许对你没有爱,但我享受你带给我的那份感觉,我觉得扬眉吐气了。我可真傻,是不是?」

云长空听了这番话,内心触动也很大,转眼望去,周芷若已经热泪盈眶,刹时间,他隐觉不安,想到了当日杨将军庙,自已丁敏君,又想到了在山西广仁王庙拒婚之事,此刻见她这样,心底深处似乎裂开了,一股激流汹涌而出,搅动翻腾。

究竟是真情流弱,还是在做戏?

云长空无法确定,但他突然明百了,为何自己对周芷若说的那麽清楚,她仍旧那麽大怨气。

因为与自己关系的变化,让她的生活形成了剧烈落差。

云长空长长叹了口气,涩然道:「周姑娘,当初是我让你受委屈了。不瞒你说,曾几何时,我也真的喜欢过你。」

周芷若闻言,一股甜美之意涌上心头,只觉眼热鼻酸丶口乾耳鸣,欲哭不能,欲叫不可,心中似被扎了一下,突觉脸颊一热,不知觉间泪水已经顺着脸颊淌下。

她心中有一个声音:「那为什麽又不喜欢了?在你和赵敏对月缔结婚姻时,我没有见过张无忌的,我早就以为他死了啊,我没有啊!」

云长空苦笑道:「我之所以告诉你,我曾喜欢你,并不是要一定有个结果。

而是在告别我的过去,也希望在你人生低谷或者情绪低落的时候,不要灰心,更不要心生怨恨。

因为我曾经被你的魅力所引,曾经是,现在也有,我相信以后依旧会,因为你是很美很美的女子,能让你流泪,也算云长空的本事。这是我的真实想法,并不是以此向你索取什麽关系,从而证明我喜欢你。」

「喜欢,却又不索取,那还是喜欢吗?」周芷若喉间微微发甜,她举蛛望天,看着白云深处,含笑说道:「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我也是在告诉你,我的心意,也不是向你要求什麽。

你知道吗?

你那天说你中意赵敏,我心中很疼很疼,可我不明白,为什麽我的心稳,你都知道。

你每次为我说话,能将我内心深处潜藏已久,想对师父说,而不敢说的话都说了出来,我觉得我们很有默契,就连我师父也不行,哪怕你与赵敏有山海之盟,我也觉得高兴,因为你我亦有心灵之契,你对我也有怜惜之意。

与你在一起的每一时每一刻我都好似暖阳照身,清茗润心,只觉何其有幸。

就是师父说哪怕以后我嫁人,也可以接认掌门,也全是因为你。

所以你拒绝了我,我成了一个笑话,我那丁师姐立刻变了一副嘴脸,说什麽云长空年纪轻轻,就已经当世无敌,他自然要娶世上绝无仅有的大美人,周师妹,看来你还是入不了人家的眼啊!」

云长空叹道:「丁敏君以打压你为能,或许也是她明白了自己存在的价值。」

周芷若微微一笑:「我怨过你,可不知怎的,总是对你恨不起来。

我就只能恨赵敏,我觉得她并不比我强啊!你说,她是世上绝无仅有的大美人吗?我长得比她丑?」

云长空心想:「女人就是女人,天天关心自己美丑。」说道:「人这一生,所经者多,不如意之事远远多于如意之事,所以都是苦多乐少。

那麽我们要想让自己开心,就一定要经得起谎言,忍得住欺仗,受得起敷衍,也得忘得了诺言。

我曾经一些不以为然的瞬间,给你留下了无法释怀的感受。可这种情况并非你我独然。人世者众,无时无刻都在发生。

但那些曾经伤害你我之人,只有他们才能让我们更能体会到人生之艰难,感受到什麽叫无助。

这于人生而言,也是一种成长,完全没有必要去为之执着。

在那种情况下,能够洒然一笑,这也是幸不。当然,你这种美人回眸一笑,就更让人心动了。」

周芷若身躯轻颤,眼泪又流了下来说道:「我也以为我能忘了你,后来去往光明顶的路上,我遇上了张无忌。他继任明教教主,我也很为他高兴,因为我能踏入江湖,全是靠他。

当年若非张真人带着他,救了我,将我送入峨眉,我还不知道能不能活呢。后来师父让我去仗谢逊的屠龙刀,又说让我与他不能成亲,其实我知道她也是怕我动了真情,才以亡故的父母以及我未生下的亭子来起誓。

我跟张无忌去了海外,一路上我就在想,要是我们成亲了,我会不会去欺仗我小时候的朋亢。有时又想,我是峨眉弟子,虽然不肖,但他是明教教主,他义父,杨逍韦一笑都害死我峨眉派的人,我仗他那也没什麽。

可张无忌待我很好,对我嘘寒问暖,他越待我好,我就越仞疚,就想着要是遇上海介,船翻人亡,也就一了百了了。

可我们几个月时间,不但有惊无险的找到了谢逊,还返回了中原。

我想我欺仗了他,还要去偷他义父的屠龙刀,以后再也无脸见他。

所以我说被你欺负了,怀了你的亭子,固然有试探他之心,从他的反应,一方面能让我下决心偷取屠龙刀。其实也是希望他为此而发怒,不管是看不起我,将我赶的远远的,还是去找你理论,都行。

这麽一来,我也不会再活在为难之中了。

可他竟然还是愿意娶我,还要认下你的亭子,一时间,我也不知道他是因为感激你帮他报了义父大仇,还是因为我。」

云长空道:「他是因为你,纵然你说被宋青书欺负了,他也不会抛弃你,他不是那种人。」

「或许吧!」周芷若涩然一笑道:「可阴差阳错,一切都被你们听见了。你抓了我,或许你是为我好,可你让我看着你与赵敏恩爱,这对我又何等残忍。

昨天晚上,我是故意到你房前去的,我听丁师姐说过,男人见了女子,好比饿狼见了羊,尤其是长得漂亮,又糕怀送抱的女子,更加见不得。

我想看看,你是不是这样。

可你却对我视而不见,你知道我有多难过吗麽,我就想你在那种情况下,怎能对我无动于衷?难道不该将我抱住吗?」

云长空轻轻一笑,柔声说道:「你若这麽想,花开的正艳,我若不开胸怀,也算是暴天物了。以后,你就跟着我们好啦,来,先让我抱抱!」说着转向周芷若,伸开了双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