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还和我躺在一张床上呢!”
陈霁尧垂眸,呼吸不明显起伏了下。
赵熙等不及了,转身迈着很急的步子回屋,再出来时,手上多出一张刚刚从上衣口袋里取出的银行卡。
“啪”一声,吊着脸给人撂在了桌上。
除去信托基金之类一些无法立即变现的个人资产,陈霁尧剩余可活用的资金几乎都储存在这张卡上。
进入亚深开始接手公司事务那年,陈霁尧亲手将它交到自己的手里,赵熙也从来没有在这种事情上扭捏过。
这些年两人衣食住行对外社交,几乎每件事都牢牢绑定在一起,自己和他的两张卡向来是摸出哪张是哪张,一样会刷。
因为在他的观念里,任何问题同经济挂钩就会变得很敏感,但他和陈霁尧之间,原本就没必要分这么清的。
可现在情势不一样了——陈霁尧在跟他算账,对方能狠下这个心,他自然也要拿出该有的态度来。
全身上下每一处的细胞、肢体语言与表情,无不在昭示着他很生气,但比起发作,却更想看看对面是什么反应。
索性,陈霁尧只淡淡瞥了眼桌上,并没有伸手去拿那张卡。
赵熙静听自己的心跳声,从未有一刻如此清晰地感知到自己在试探。
两人之间可以拌嘴有摩擦,也可以有意见相左的时候,但陈霁尧不接那张卡,赵熙知道自己其实就已经被哄好了。
看在他生病的份上就再原谅他一次,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吧。
赵熙在心里默默劝自己。
可打脸就是来得这么猝不及防,张张口甚至还没有想好要如何转圜下气氛。
就在这时,陈霁尧那只原本端着盘子的手却伸了过来。
当着自己的面,将刚刚甩在桌上那张银行卡,理所当然地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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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熙这次被气得不轻,临走重重摔上汇景的门,一下楼就拿出手机把对方的联系方式全部拉黑了。
但他知道两人不可能真的不联系,就算平时各种场合有意去躲,一起回澜苑看父母的时候也总会碰面。
但也只有以这样的方式,他才能多少找补回一些心理平衡。
于是悲愤转化为动力,又开始留在办公室没日没夜加起了班。
其间裴铭又找过来两次,不用问也知道他坐在那儿摆张臭脸是发生了什么,靠在办公桌边看着他打趣:“我发现和陈霁尧吵完架才是你工作自主意识最强的时候,我要是你哥,就巴不得你俩这辈子别和好了。”
赵熙团起桌上的纸团砸过去,一道阴沉凌厉的视线冷冷投过来,裴铭耸耸肩知道不能再惹他,就又闭嘴了。
在公司加班的事情估计传到了孟宛的耳朵里,这几天不知怎么回事,澜苑那边开始每天中午定点让人将云姨煲好的汤送过来。
时不时的,孟宛还会在微信里给他分享一些自己摆弄的插花:「好看吧?白雪山和洋甘菊配一起的,颜色清新得很。」
「这束给你和阿尧,晚上下班来取,回去摆在汇景的餐桌上。」
赵熙看到那两个字便不想理会了,埋头继续在桌面文件上,没过五分钟,对面便将电话打了过来。
孟宛:“崽崽啊,发给你的信息看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