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海路脸都黑了。
她感觉今天自己的人设彻底塌了。
在一片哄堂大笑中,花少团全员终於整装待发。
苏然贴心地为秦海路装了满满一大保温杯的热饮,团队再次出发时,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轻松惬意的笑容。
下午四点半,当他们的车缓缓驶入那片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为世界文化遗产的区域时,车内的喧嚣声,渐渐被一种不约而同的肃穆所取代。
与马拉亚音乐厅那种震撼截然不同。
黑格拉带来的,是一种来自时间深处的无言,却足以扼住你呼吸的宏伟与苍凉。
一座座赭红色的独立砂岩,沉默地矗立在广袤的沙漠之上。
而这些巨岩的正面,被两千多年前的纳巴泰人,硬生生地雕凿出了一座座融合了古希腊丶罗马和埃及风格的宏伟神殿。
巨大的廊柱丶精美的山墙丶风化了的雕像……
“我的天……”
胡先绪喃喃自语,他脸上的嬉皮笑脸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纯粹的敬畏。
大家坐在一辆吉普车上,穿行在这片彷佛被神明遗弃的众神之城里。
风,在这里变得格外安静。
它吹过巨大的神殿门口,带起的不是沙尘,而是历史的回响。
阳光不再炙热,斜斜地照射在那些古老的岩壁上,将风化了千年的雕刻纹理,勾勒得无比清晰。
大家被这种庄严肃穆的氛围所感染,没有人再大声说笑。
他们只是静静地走,静静地看,用脚步去丈量历史的厚度,用眼睛去感受那份跨越千古的孤寂。
当夕阳缓缓西沉,将天边的云彩烧成一片壮丽的火红时,吉普车将他们带到了最後一站,也是整个黑格拉最着名的地标——立石山。
“这里好美啊!”
日落时分,岩石在金色阳光的照耀下彷佛被点亮,极具视觉冲击力。
那光线不再刺眼,变得极其柔和,彷佛带着温度的颜料,将天地万物都染上了一层怀旧的色调。
八个人,看着日落西沉,脸上都露出了惊艳的表情。
热笆微微侧过头,恰好看到苏然那彷佛带着笑的眼睛。
眼里是落日,是霞光,还有她。
“苏然。”
她轻声唤他:“你更喜欢日出,还是日落?”
苏然闻言,认真地看着热笆的眼睛,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一种足以让人沦陷的浪漫:
“日出和日落,都很美。”
“但对我来说,日出太着急了。”
“它转瞬即逝,像个需要早早起床,拚命奔跑才能追上的梦想。你必须算好时间,找好角度,错过了那一刻,就是错过了。那需要太多的刻意。”
他顿了顿,伸手捏了捏热笆的脸颊。
“但日落不一样。”
“它是慵懒的,是从容的。它不需要追,也不需要刻意等待。”
“你只需要找个舒服的地方坐下,该做什麽就做什麽,一抬头,一回眸,它就在那里,用一整片天空的美好,温柔地包裹住你。”
他轻轻握紧了热笆的手,抬头看向瑰丽的晚霞:
“它不慌不忙,就像你,不热烈但很温暖。”
“在每天的生活里,让我充满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