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姒诧异。
闻月引脸色发白地咬住嘴唇,身体颤栗不止。
要是毒死了母亲,她在京城就没有倚仗了!
可她不知如何回答,於是只能眼巴巴望向闻星落。
闻星落不慌不忙道:“启禀陛下,这碗樱桃酥酪乃是皇後娘娘赐给臣女的,臣女心疼贵妃娘娘操持春日宴辛苦,於是又将酥酪献贵妃娘娘。母亲和臣女一对江山社稷无功,二对後宫子嗣无功,因此不敢在娘娘们面前食用樱桃酥酪。”
承庆殿落针可闻。
这番话听起来十分合理,可警觉如谢折,依旧察觉到了不对。
他眸光沉沉地盯向樱桃酥酪,旋即命令道:“既是皇后赏赐,那便还是由皇后服食。”
梅皇後接过樱桃酥酪,眼皮微不可察地跳了跳。
她很快将酥酪递给张贵妃,含笑道:“送出去的东西,怎好再收回来,还是请贵妃服食。”
张贵妃讪讪一笑,婉拒道:“姐姐说笑了,这是陛下赏赐给姐姐的,臣妾吃了像什麽话……”
两人推来搡去间,那碗樱桃酥酪跌落在地,砸了个粉碎。
二人顿时松了口气。
谢折看着宫人们打扫乾净地砖上的狼藉,眼底掠过一抹讥嘲。
他没深究,抚了抚玄黑色綉龙纹宽袖,阴鸷的视线落在谢观澜身上。
他和姒姒临近江南,才听眼线禀报,谢观澜前来京城述职。
按照大周的规矩,各地诸侯王每隔三年就要进京朝见,今年朝见的时间定於冬季,可谢观澜却提前了大半年。
这不得不让他起疑心。
谢观澜并非池中物,这些年战功赫赫,盘踞西南颇有野心,面对朝廷,俨然比他年轻时更加嚣张不逊。
他不放心谢观澜待在京城丶待在他谢折的龙巢里。
他怕谢观澜,成为第二个他。
他必须亲自回来盯着这个年轻人,夜里才能睡得安稳。
谢折垂下眼帘,一手握拳发出几声沉重的咳嗽,幽幽问道:“子衡,你父亲可还好?”
谢观澜温声,“蒙陛下挂念,父亲一切安好。”
谢折点了点头。
张贵妃生怕他们讨论起政事,到时候耽搁了给谢缃赐婚,於是恭声道:“陛下,花朝节在即,缃儿特意准备了一支花神舞,想在今日的春日宴上表演。”
花神舞是祭拜花神祈求春天到来的舞蹈,以端庄虔诚着称,在京城的世家贵女之中颇为流行,却又因为难度高的缘故,许多小姐难以完全表演出来。
张贵妃特意提前大半年延请乐舞大师教授谢缃,就是为了让谢缃在春日宴上一鸣惊人,继而顺理成章嫁给贺愈。
谢折淡淡道:“可。”
张贵妃欣喜不已,连忙牵着谢缃下去更换舞裙。
闻月引眼巴巴目送她俩被宫女们簇拥离开,忍不住面露嫉妒之色。
她也想要献舞。
说不定就能一举博得太子殿下的喜欢呢?
她正欲自告奋勇也去跳花神舞,闻星落低声提醒,“京城的花神舞和蓉城的完全是两套舞蹈,姐姐最好不要随意出头,免得丢母亲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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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你懂,别人都不懂!”闻月引没好气,“我看,你就是嫉妒我勇於争取,嫉妒我明媚张扬!小妹,你可真是阴暗善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