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比平时更为低沉沙哑:“醒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温语轻轻摇了摇头。
望着沈清翎,之前发生的一切又在眼前浮现。
她先想为什麽,後来又想明白了。
即便换成云茉或是裴诗诗,又或者是任何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他都会这样全力以赴。
在他眼里,她们都是一样的,生命同样珍贵,便同样珍视。
她又问自己,如果今天开车的人不是沈清翎,那个人会这样全力以赴吗?
她知道答案大概是否定的,因为是沈清翎,所以结果才不一样。
为什麽偏偏要让她在见识过无数个丑陋不堪的现实后遇见沈清翎......
见温语盯着自己不说话,沈清翎又道:“要不要我叫医生来?”
她张了张嘴,依旧发不出任何声音,但她努力用手比划着。
她指向他,又做出一个“开车”和“害怕”的手势,眼中满是歉意与担忧。
她在问他,刚才开那麽快的车有没有害怕,有没有事?
沈清翎看懂了,他沉默了片刻,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插好吸管小心地递到她唇边。
“先喝点水。”
温语咬住吸管小心翼翼地看着沈清翎。
“我驾驶技术很熟练,速度也控制在我能掌控的范围内,你不用担心,反倒是你。”
“小语,以後无论多匆忙,救命的药必须随身携带,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当儿戏。”
“你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担心你,裴诗诗都吓得要哭了,很多热心的观众在路上就给医院打电话了,你的命很珍贵,你要明白这一点。”
她鼻尖一酸,眼眶迅速泛红。
从来没有人,如此直白而坚定地告诉她,她的生命很珍贵。
她伸出手轻轻抓住了他放在床沿的手腕。
她的手很凉,带着病後的虚弱。
沈清翎没有抽回手,只是垂眸看着她纤细的手指。
温语用指尖,在他温热的皮肤上,一笔一划,极其缓慢地写了三个字。
不是“谢谢你”,而是“对不起”。
为她带来的麻烦,为他经历的惊险,也为她曾经对自己生命的轻视而感到愧疚。
沈清翎感受到了她的愧疚。
他反手将她的手轻轻握住,包裹在自己掌心,不带任何旖旎暧昧,只是纯粹的安慰。
他看着她的眼睛,那双总是盛满不安与怯懦的眼睛,此刻因为泪水显得格外清亮。
“不用道歉,没有人生来就愿意选择这样的身体,只要你没事就好。”
他没有说更多安慰的话,也没有提及任何关於感情的字眼,但这紧握的手比任何言语都更有力量。
温语感受着他掌心传来的温度,彷佛一直冰封的心湖被投入了一颗温暖的石子,涟漪层层荡开,无声,却震撼了她整个世界。
她知道有些东西从这一刻起已经彻底不同了。
“你看,我就说吧,沈老师值得所有人的爱。”
林星眠弯了弯眼睛,也在为温语的劫後馀生感到庆幸。
林星眠丶阮明意丶盛夏丶盛墨丶南鸩丶林清黛排排坐在一起观看今天的直播。
盛夏轻哼道:“对一个认识一天的女人这麽好,还有那个裴诗诗,简直刁蛮。”
其它人齐齐看向盛夏。
盛墨:“这里最没资格说这句话的人就是你了吧。”
盛夏:“我怎麽了!?我哪点不比她可爱,真是讨厌。”
南鸩:“连口头禅都一样。”
盛夏:“是她学我!”
南鸩:“别吃醋了,清翎肯定是想我起中枪的时候了,他好爱我。”
盛墨:“当时就不该救你,让你死在手术台上就清净了。”
南鸩:“谢谢你,等清翎回来我们睡觉的时候你可以睡隔壁,我可以允许盛夏进去陪你。”
阮明意眼看两人又要吵起来了,她赶紧转移话题。
“诶,我听说清翎要去顾氏实习了,要不然我们去找他玩吧!也好宣誓一下主权,让恋综那些女人知难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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