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去的路上,下了瓢泼大雨。
伴随着电闪雷鸣,湿润了少年的全身。
因为上地铁的时候人多眼杂,也就不好用内力蒸发,浑身湿漉漉的少年站在车厢里,看着窗外飞掠的景色。
阴沉的天际,龟裂的乌云。
还有那肆意拍打车窗玻璃的雨水,在他的眼前碎成了一片一片。
那飞逝的景色就像是人生的走马灯,熟悉的,陌生的都会匆匆的掠过丶逃走。
最后剩下的会是什麽呢?
那阴沉昏暗的天际线下,月野弦好像看到了一架纸飞机飘飘摇摇的飞过,不知道落在了谁的屋顶。
谁的窗台。
又是谁的院落。
当月野弦回到家,身上的衣服早就蒸发乾净,头发也变得清爽。
这也是功法的好处之一,至于洗澡就完全成为了一种消遣的方式,毕竟他又不喜欢去歌舞伎町去酒吧什麽的。
洗完澡,换好衣服躺在床上。
这次没有练功。
而是掏出手机来,很轻松的找到了那个曾经主动拨打过来的电话。
他想了想,还是不喜欢做一个优柔寡断的人,于是直接拨打回去。
「嘟。」
「嘟。」
「嘟。」
电话没有立马被接通,这样的声音就像是心电图一样,预示着命运最终走向。
亦或者是那边电话的主人刻意的让少年等待,以此报复。
尽管月野弦不知道自己有什麽能让她报复的地方。
当他觉得对方不会接通,或者压根忘记了这个号码,当成是什麽骚扰电话,而准备挂断的时候。
「滴。」
接通的声音传来。
「喂。」
月野弦主动开口。
对面传来熟悉的,沉静的,也是相当冷漠的嗓音。
「谁?」
月野弦看着天花板。
「你明明知道是我,装糊涂没什麽意思吧朝雾凛。」
「...凭什麽我就要知道是你,不是你说不要联系你麽,你现在打这个电话算什麽?」
果然还在耿耿于怀。
比起以前更小气了,还记仇。
月野弦忍不住笑了笑。
「没什麽,就是问问你,为什麽要给孤儿院投资?」
「投资?我不知道,什麽孤儿院。哦,你不会说的是你那个孤儿院吧?」
「嗯。」
「我不知道,可能是我母亲的投资决定吧,你不会以为我这个年纪在家里就有这样的话语权吧,还是说你觉得这也是我『补偿』你的方式?」
「怎麽这麽记仇?」
「...没事的话我就挂了。」
她真的很记仇。
甚至是要将自己每一句说过的话都还给自己。
月野弦想了想说,「不管如何,还是谢谢你。至少代表孤儿院的那些孩子谢谢你。」
「你要说的就这个?」
「这是很无聊的事情吗?」
「无聊,并且没有意义。就算这件事情是我做的也很无聊,因为以你的见识根本不会知道我掌握多少财富,所谓的投资也就是九牛一毛,根本不算什麽。连好心和善意都算不上,一种无聊的商业行为。你用不着对我感谢。」
她冷漠生硬的回答。
只是丝毫没有注意到,她对这个少年的话越来越多。
也越来越让月野弦想起曾经的那些时候。
她在说,他在听。
月野弦笑着回答,「没关系,反正我的感谢也很廉价。除了这句话,什麽也不用付出。」
「你知道就好。再说一遍,这件事情我不知道,也没有在补偿你讨好你。没事的话就挂了。」
「嗯,挂了。」
月野弦挂断了电话。
而在电话另一头,握着手机,一身黑裙容貌冷清却绝美的女孩明显皱了皱眉头。
「凭什麽又是你先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