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放下了戒心,因问:「你要放袭人还是要收用,只管下旨就是,何苦还来问我?」
楚延还没说话,她又冷笑:「难道我与宝玉素日有情分,就什麽事都替他去做,连侍妾也为他准备好?」
楚延笑道:「先前给了一千两的不是你?哦,林妹妹是吃醋了。」
黛玉叹道:「你既猜不着,又何苦总来猜?」
楚延道:「因为你是林妹妹。」
黛玉听了,虽心知他十句话只有九句是能信的,可到底他来看望自己,也抚问了她的心情,因此也胡乱信了他几分。
笑起来说道:「我是林妹妹,你却不是楚哥哥。」
话说完,脸上却红了,自知失言。
幸好他不惯猜女子心事。
紫鹃送茶来,又退出去了。
楚延问她:「你心里可好受些?」
黛玉道:「快要入夜,陛下也该走了,我也该睡了。」
这是说她心里好受,今晚能顺利睡着了。
楚延点头,喝完紫鹃倒的茶后,才站起身要走。
黛玉在背后低声说:「从此后,你不必再问我宝玉的事,只管处置。」
楚延回头看她,黛玉背过身去,柔弱身子面朝月洞窗,轻细动听的嗓音:「再者,赠银子岂能与为他求一侍妾相同?可见你一味乱猜……是了,你想叫我为宝玉求情,好让你逞心如意才好!」
黛玉回眸朝他笑道,这一回头,当真是眼波流转,倾城绝色难以形容她一二。
楚延半晌才说:「你也误会我了,我问你如何处置袭人,是哄着你开心。」
黛玉冷笑:「可不就是我说的?」
楚延哑然失笑,说:「罢了,我说不过你,林妹妹心思千回百转。」
黛玉抿嘴笑道:「你有心就好,多谢你一片真心。」
楚延一笑,还想说什麽,却又觉得不说才是恰到好处。
于是走了。
黛玉坐回了椅子上,见到他喝茶的杯子,正想叫紫鹃来收拾,抬起头又见他回来了。
「哦对了。」
楚延说:「袭人交给你。」
黛玉恼道:「才刚我们说了什麽?」
楚延笑而不语,转身出门叫上香菱走了。
黛玉想了半晌,才明白他话中意思,先前未说开时提起袭人,与刚才提起又不相同。
想了好一会,思绪纷繁凌乱,可夜里躺床上后,却又很快睡着,并不为此过多烦恼。
……
楚延和香菱出潇湘馆时,天色已暗,前边有两个太监打着灯笼引路。
楚延抬头看了看夜空,啧啧道:「今晚月色很好,香菱你也看。」
身边的香菱抬起头,望了望天空月亮后,笑道:「我看诗词里说『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究竟是怎麽想到的呢?后来仔细又想,人拜月的时候是晚上,晚上没事情做,心思就多了,因此就念着家人们,所以有月亮圆缺照应悲欢离合。」
楚延大笑起来,「果然是诗呆子香菱!」
香菱嗔道:「陛下给我起的什麽外号?只听说诗仙丶诗圣,从没有诗呆的。」
楚延拉着她手,笑道:「以前没有,现在有了,我让四姑娘在画上给你画作诗如何?呆香菱对月作诗。」
香菱道:「陛下说我呆,可天下几个人不呆的?作词的东坡居士,能从月亮想到悲欢离合,可见也是呆的。」
楚延想了想,竟觉有理,笑道:「人说天才和疯子只差一线,正是如此。」
香菱很奇怪:「我怎没听说过这话?疯子就是疯子,怎和天才一样呢?是有什麽典故我不知道的?」
写诗词的人才总想着典故!
楚延借着月色看她,见呆香菱眉目如画,纯洁天真模样,忍不住动心,将她拦腰抱起。
那香菱还在惦记着诗词典故,哪里想到会有这一遭?因而被吓得花容失色。
跟随的太监们纷纷看来,又很快转过头去。
楚延低声道:「香菱别动,我抱你回去!」
香菱红了脸,只得躲入他怀中,再不敢看人的。
楚延抱着身段苗条的香菱,以轻快的步伐回到正殿,跟随的太监竟是累得喘吁吁的,空着手跑还比不过他抱着人,不禁吓住了。
从大观楼侧门进,路过右侧殿时,楚延才放慢脚步,听到里边传来湘云和张皇后的笑声,好像她们三人在玩骨牌。
他没进去,抱着香菱回到养心堂,将太监们打发走,让他们离开后关上大观楼的侧门,大观楼也是有围墙的。
进养心堂,晴雯和玉钏都在正厅里等,文官也在,见到人回来都忙起身。
「香菱怎麽了?」玉钏吃惊的问,以为她受伤了被抱回来。
「我没事!」
香菱挣扎要下来,却被楚延轻易带进西次间,热水已备好,浴桶里有大半桶水,另有三桶滚烫热水备着,以随时增添。
楚延很熟练的给香菱解开衣裙,命屋内丫鬟来伺候洗澡,芳官丶龄官丶菂官也闻讯进屋,见到皇帝将香菱抱在怀中,都脸红了。
「陛下……!」
香菱战战兢兢的,被她们围观着,到底有些不适应,虽说她知道这是通房丫鬟该做的事。
楚延笑了下,松开她手,吩咐说:「给香菱也洗一洗,朕等会临幸香菱。」
芳官几次唱戏的,都知道临幸是什麽意思,眼下一屋子都是她们这些人,又关上了门,芳官胆子也大了些,好奇问:「陛下要跟睡龄官一样睡她?」
「呸!」晴雯啐她一口,羞红小脸骂:「这等下流话你从哪学来的?」
芳官道:「临幸不是男子睡女孩儿?不过换个词,园子里的婆子都这样说!」
文官红着脸劝她:「你少学这些粗话,改日上台唱戏,你也这样唱:且说那张生睡了莺莺云云?姑娘们还不羞死!」
众人都笑起来,连光着白皙身子坐楚延身旁的香菱,也羞红脸笑了。
楚延倒是心动了。
芳官朝香菱笑道:「等会子我看香菱和陛下怎麽样做那事!」
香菱大吃一惊,一屋子人也都吃惊极了,菂官忙说:「芳官你胡说什麽呢!什麽…看着。」
芳官奇道:「这有什麽?陛下不都把我们要来做通房丫鬟,先是龄官,再是香菱,哪日就到我们了。晴雯你叫我学,我这不是学吗?」
连晴雯都不骂她了,因羞得抬不起头来。
这小蹄子伺候人的事她都懒得学,偏偏要在床上的事追着学!
可又不好骂她,因为皇上已决定将她们都收为通房丫鬟,所以在此事上不避讳她们。
楚延笑道:「想学以后我教你,今晚是香菱的大好日子,你们先别来打扰。」
芳官这才消停,脸蛋儿也是羞红滚烫的。
一番擦洗后,楚延抱着香菱进了浴桶内泡澡,晴雯芳官等坐一旁等着收拾。
可渐渐地,她们有些坐不住了,因浴桶内的两人搂在一起亲吻,这一幕着实把她们羞到。
龄官藉口回耳房了,菂官也跟着离开,只有晴雯文官和玉钏留下,却也不敢多看。
约一盏茶的功夫,楚延才又抱着没力气的香菱从浴桶出来。
香菱早已羞得不敢睁眼,任由晴雯几人给她擦洗,再被陛下抱着她上了东次间的软塌,身子光溜溜的,自然是没穿衣裳的。
晴雯她们几人没有收拾西次间的浴桶,放着等明日太监来抬走,三人坐正厅等着。
却只听到里边传出香菱破碎声音。
让晴雯几人听得耳根子都红了。
似乎听到香菱慌张的说,要把手帕垫着?
也不知多久,陛下喊她们进去,原来是口渴了,文官悄悄看一眼,见香菱软绵绵的躺在陛下健壮身躯上,软塌上有一块手帕,上面并未见红。
喝了茶后,楚延才将香菱抱回东次间寝室,顺道把她那块手帕带进去了。
楚延也不知香菱为什麽执着这个,也许是她从薛家学来的,要在第二日把见红的手帕交给婆婆看过,以示贞洁。
不过,留着也有一番意趣。
哪日把湘云,宝钗她们的红手帕也收藏起来。
但楚延又有个不大不小的毛病,就是觉得特意去做某事,反而又没趣味了。
手帕的事,想起来再收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