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放映厅。

荧幕暗下来。

灯光亮起。

卡尔瘫坐在座位上，双手死死抓着扶手。

他的瞳孔剧烈震颤，盯着荧幕，仿佛灵魂被抽离，又仿佛目睹了外星生物入侵地球。

当女主角说出「我们可以永远做好朋友「的瞬间，他猛地捂住嘴巴！

他想吐！

真的，尴尬得他都能用脚趾，在地上制作一个光刻机了！

银幕上飘满的肥皂泡倒映在他呆滞的瞳孔里，像极了被炸碎的脑细胞。

放映厅灯光亮起时，卡尔仍如雕塑般僵坐在座位上。

耳边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与抽泣声交织回荡，让他恍惚间分不清这究竟是场荒诞喜剧，还是自己精神崩溃产生的幻觉。

他下意识地站起来，一步步走向了放映厅门口。

他感到太阳穴突突直跳，一股强烈的眩晕感席卷而来……

这一刻，他真切地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要疯了！

强烈的悔意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他后悔了！

后悔到肠子都青了！

早知如此，打死他也不会代理这种荒诞至极的电影！

这不是被骂吗？

而且，坐上车以后，你知道最夸张的是什麽？

是除了电影里，让人震惊的，抽象的电影剧情以外，他脑海中瞬间就涌出了各种各样的GG品牌……

那些GG台词，特麽的，清晰得让人震惊！

他意识，自己的精神，已经彻彻底底地遭受到污染了！

…………………………

卡尔回到办公室后，整个人仿佛被抽空了灵魂。

他呆坐在真皮座椅上，目光涣散地盯着墙上《霸道总统爱上我》的剧照——总统与清洁工在玫瑰园相拥的荒诞画面此刻显得格外刺眼。

秘书透过百叶窗缝隙看到他机械地切换着轻音乐歌单，从巴赫的《G弦上的咏叹调》换到《天之城》钢琴版，最后竟循环起海浪白噪音，期间还不断做着深呼吸练习，像在努力平复某种创伤后应激障碍。

21日，一整天都是如此，当秘书深夜送文件时，发现卡尔正用钢笔写着什麽，手边咖啡早已凉透，菸灰缸里堆满咬扁的雪茄头。

他时而神经质地翻看手机日历确认不是愚人节，时而翻着各种各样不知道哪里的数据，最后甚至翻出计算器核算违约金数额。

直到……

22日凌晨！

卡尔终于恢复了正常，吃了点东西，喝了点水，默默地躺回到旁边的临时休息床上，准备休息一会。

秘书匆匆推开门，手里攥着刚列印出来的票房数据单，高跟鞋在地毯上绊了一下都顾不上：「卡尔先生！首映票房数据出来了！」

她声音发颤，将纸张拍在办公桌上时，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卡尔猛地从休息床上弹起来，抓过数据单。

当看清那行数字的瞬间，他的瞳孔骤然收缩，手指无意识地将纸张捏出褶皱！

午夜场33%的上座率竟转化出28万美元票房，而且21日一整天，这部电影竟然上座率接连攀升，更可怕的是观众构成，78%为16-25岁女性，二刷率高达19%……

「这不可能.」卡尔反覆核对着院线编码，突然发现数据下方备注栏里一行小字：「观众满意度68%，已追加12家影院排片」。

卡尔呆呆地盯着数据单，当视线移到22日的票房数字时，他的瞳孔骤然放大，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僵在原地。

耳畔只剩下脑壳的嗡嗡声，此起彼伏……

这电影票房！

在没有多少宣传的情况！

票房居然……

没扑街？

「是我疯了，还是……」

「这个世界疯了？」

卡尔放下票房报告，目光呆滞地望向窗外，整个人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

他喃喃自语着，仿佛在质问现实，又仿佛在确认自己是否还清醒。

或者……

是自己已经精神分裂了？

这种电影……

居然……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