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麽?我们什麽都没做!」
「应乐,你不得好死!」
当百保近卫离开聚魔营地,里面已经没有一个活口,航脏的土地上只有乌鸦在起伏。如果仔细看,能看见户体上升起细微的血线,血线指向同一个方位,像是百鸟朝凰,又像是万水归流。
II
应如是被摇醒了,睁开眼睛就看到慕容绘魅惑的俏脸。
她下意识握紧右手,却发现倚天剑不在手中。
「早餐做好啦,快起来。」慕容绘捏了一下应如是的鼻子,嘻嘻笑道:「大懒猪,起得比我还晚。」
应如是一愣,坐起来看了看怀表才发现,已经是早上了。这时候宴青从洗手间出来,她赶紧问道:「我昨晚没守夜?」
「没,我喊了你两下,发现你睡得很沉就没继续叫你。」宴青打开冰柜拿出一瓶饮料:「反正今天睡晚一点也无所谓,我就多守一会夜了。」
应如是眼神游离,只感觉脑袋一团乱麻,沉默片刻后又问道:「昨晚有发生什麽吗?」
「什麽都没发生。」宴青警了她一眼:「只有一个堤坝差点被冲垮丶水壶差点被烧开的人坚守岗位。」
应如是昏昏沉沉,甚至没有领悟到宴青的潜台词。宴青见她没反应便嘴,拿起餐碟和饮料走到沙发上,打算边看书边吃早餐。路过的时候,应如是看了一眼宴青的后颈,忽然身体一僵一她看到了一个吻痕!
倚天剑瞬间出现在她手里,宴青只感觉后颈一凉,下意识转头看向应如是,一脸困惑:「怎麽了?」
应如是将他揪过来看他的后颈,才发现不是吻痕,刚刚只是头发挡住光线形成的错觉或许也可能是幻觉。
宴青看她这麽紧张的模样,又看了看她的倚天剑,「怎麽把倚天剑拿出来了?」
「我·—我看见了虫子。」
「虫子用手打了不就行了?而且聚魔之地也没虫子吧。」宴青戳了一下她的额头:「你睡迷糊了?」
「嗯。」
「去洗把脸吧。」
应如是沉默地走进洗手间,捧冷水用力揉搓脸庞。当她抬起头看见镜中的自己,顿时整个人都证住了。
明明跟昨天没什麽变化,但除了刚睡醒的憔悴外,她还看见一丝令她毛骨悚然的痕迹。她回想起登基御极的应乐,那本该是意气风发的时刻,但皇位上的应乐脸上无悲无喜,无欲无求,她看向臣民的视线是如此平静,就像是在俯瞰一堆腐朽的墓碑。
应如是一直以来都理解不了应乐的心情,不懂她为什麽握紧权柄却没有责任感,为什麽杀戮众生却不见丝毫欲望,为什麽取之尽铢用之如泥沙—但现在她终于懂了。
因为镜中的自己,瞳孔里藏着跟应乐相同的冷漠。
名为残暴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