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咱们各论各的(1 / 2)

第332章 咱们各论各的

长安。

卢柔跟随元宝炬西行关中,到达了长安城。

以前,卢柔只是在传闻中听说过这座新建的城池,亲自来此后,这座新建的城池带给他许多的震撼。

长安城也是采取里坊制度,将城池内部划分为一个个小方块,其中最有名的便是长安十二坊,里面居住的都是李爽的部曲。

长安骁骑丶晋阳甲骑,天下闻名。这长安骁骑丶关陇将门,泰半居于十二坊中。

市坊之外,街道笔直宽整。

数年时间,随着城外的东西水渠开通,人口丶物资向着长安城大量聚集,行台府又开始规划三十二个里坊和一个市坊,用以容纳越来越多的人口。

熙熙攘攘,长安城中已聚集了十几万人。

十几万人的规模,比不上昔日的洛阳城,也比不上如今的洛阳城。

洛阳虽说衰败,人口锐减,可依旧是北魏的首都,中原漕运汇集之地,经过河阴之变后,元子攸当上了皇帝,稳住了局势,本来逃离的人口陆续迁回,也有小几十万人。

可与洛阳城暮气沉沉不同,长安却是朝气蓬勃。

卢柔刚刚从长安最大的西市回来,便听到元宝炬在屋中喊道:

「晚了晚了!」

卢柔本以为元宝炬是平原公主元明月的兄长,怎麽说也能在这长安城中有几分面子,可谁知道,元宝炬没有一点面子。

元宝炬好歹也是天子的使者,奉命而来,到了长安几日了,连李爽的面也没有见到,甚至住的都是驿馆。

卢柔推门走进了屋中,正见元宝炬盯着一张长安城的城建图上,抱怨着身边的美丽妇人。

「我都说了让你用点心,如今晚了吧!你在长安城这麽久,明月身边你也不使使劲!」

乙弗王妃刚要说什麽,见卢柔进来,也不好争辩,行了一礼,退了下去。

元宝炬见此,还是不断埋怨着。

「败家娘们!」

卢柔走近,笑问道:

「南阳王何事如此?」

元宝炬叹息道:

「本王欲在长安城中置宅,可如今只买到了奉乐坊中一座宅子。」

卢柔想着,奉乐坊好像就是西市边一座新建的里坊,水渠传流而过,他回来的时候还正见里正在指挥人安装坊门口的牌匾。

卢柔有些不明白,元宝炬为何如此,那座里坊挺不错的,元宝炬却是解释道:

「长安城中里坊,以十二坊为最,地势高阔,凉爽宜居,其中又以永兴坊丶崇仁坊丶通业坊丶崇义坊四坊最为宽广,坊中大宅林立,居住的都是秦王身边的名臣大将。奉乐坊是不错,可也不是永兴坊丶崇仁坊,你说败家娘们,这麽多年待在明月身边,也不使使劲,最后只买到了奉乐坊中的一座宅子。」

卢柔他发现元宝炬此人,对于其他事情不上心,可对于安宅置业却是很在行。

「南阳王,如今如何并不重要,将来如何才重要。」

元宝炬看着卢柔,问道:

「你何意?」

「我等一路走来,但见关中各州各郡田地广辟,水利丰饶,与旧时之景大不相同。关中三大仓中粮草昔日多取于洛阳,可如今已可自足。关陇各地乃至西域丶北地丶梁汉的财货都聚于长安,区区数年光景,城中人口已至三万户,十数万人。将来的长安,与如今相比,只会变得更大更好!」

元宝炬点了点头,道:

「我是收到了消息,说是有可能会扩建城池,你的意思让我先去城外买田地,好占得先机,等到真的扩建过去,大赚一笔?」

卢柔听了,心中翻了翻白眼。

「这是次要的,重要的是我等身为天子之使者,如今在这长安城中,相当尴尬。」

元宝炬道:

「我也知道,可秦王不见我,又能如何?」

卢柔心中叹息,你还是不知道啊,随问道:

「南阳王是如何对秦王的人说的?」

元宝炬摊了摊手,道:

「还能怎麽说,陛下怎麽跟我说的,我就怎麽跟秦王的人说呗!如今尔朱兆率领大军南下,要为尔朱荣报仇,还指名了要陛下给个交代,好在大河浮桥被烧了,尔朱兆一时过不去,陛下要我们请求秦王发兵援助。」

「陛下想要秦王派何人?」

「大将高昂!」

卢柔心中轻笑了一声,道:

「南阳王下次去,求援兵的事,一个字都不要提!」

「那我该怎麽说?」

「便说天柱大将军身死,国事艰难,天子让南阳王前来与秦王商议,如何应对天柱大将军身后之事。」

卢柔说完,元宝炬看了一眼卢柔,有些怀疑。

「这能行麽?」

「南阳王试试吧,反正待着也是待着。」

……

元宝炬没有想到的是,他按照卢柔的话又说了一次,没过多久,李爽便要见他。

元宝炬带着卢柔进入了行台府中,只见李爽一身便服,双手负后,正站在屋中央。

卢柔以前不是没见过李爽,可还是第一次如此近的看着李爽,心中不觉得叹道:

龙凤之姿,天日之表!

「秦王!」

两人行礼之后,待在了一旁。

李爽看了一眼元宝炬,之后又将目光停留在卢柔的身上。

「说说吧,陛下想要如何商议天柱大将军身后之事?」

元宝炬道:

「陛下担忧一条大河拦不住尔朱氏的大军,想要请秦王为朝廷分忧……」

元宝炬一开口,李爽就很是不耐烦,听也不想要听下去。

元宝炬也察觉到了李爽的不耐烦,也不敢在长篇大论下去,紧急说完,便待在了一旁,看着李爽的脸色,很是不安。

就在李爽要下逐客令的时候,卢柔走了出来,身为副使,他开口道:

「举世汹汹,忠奸未辩,尔朱兆凶顽,若是兵进洛阳,威逼天子,暴陵公卿,天下何安?」

李爽看向了卢柔,挥了挥手,道:

「说下去!」

元宝炬一奇,只见卢柔侃侃而谈。

「天柱大将军身死,中原板荡,尔朱氏中多凶桀之辈,难服朝廷号令,恐生豺狼之心,若河阴之事再起,恐非社稷之幸,时事危难,普天之下,非秦王无以安朝廷。」

李爽看向了卢柔,问道:

「听说你出身范阳卢氏,自小父母双亡,为叔母所抚养?」

卢柔拱手道:

「正是!」

「尔之身世亦与本王相似,今日留我府中小酌几杯,如何?」

「多谢秦王!」

李爽带着卢柔离开,只留下了元宝炬一个人待在屋中。

「那……我呢,我的身世也很凄惨,童年也很不幸福啊!」

元宝炬话还没说完,屋中就剩下了他一个人,李爽带着卢柔早已经走了。

……

夜晚,床榻之上,元宝炬翻来覆去睡不着,吵闹着乙弗王妃很不自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