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零头?」
颜成斌惊讶不已:「也就是说,你觉得明年四五月份,指标要跌到三四万?」
「对。」
陈程非常笃定的说道:「我觉得跌到三四万不是梦,未来江城计程车市场会越来越难做,我指的不是炒作指标,是从计程车司机的层面,这东西说白了,它的价值是靠计程车司机的收入支撑的,计程车司机收入高,指标价格自然也会水涨船高,但如果计程车司机的收入不停的跌,这东西本身的价值就越来越低,要是跑出租赚的少了,指标价格神仙难救。」
颜成斌神情严肃的说:「如果真能像你说的跌到三四万,那明年履约的时候,把30%
利息折算到指标价上,也就相当于不超过五万就能履约了,现在那些温城炒家愿意十二万直接买走,利润空间还是很大的。」
随后,他又问:「对了,你就不怕他们到时候为了对抗你丶故意拉行情?」
陈程笑道:「所以才想着把做空借来的指标再卖给他们,这1.2亿,差不多就是他们的极限了,没子弹了,想打也打不了。」
颜成斌赞赏的说道:「有勇有谋有魄力,这帮温城炒客遇到你,要麽赚死,要麽赔死,真要是跌到三四万,这帮人至少赔一个亿。」
陈程淡淡道:「击鼓传花,愿赌服输,他们想搏一把大的,就要做好赔的准备。」
说罢,他无奈的感叹:「不过,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我拿不出足够的商誉,来让这些炒家放心,他们都坚定看多,至少要12万的三倍商誉才能放心签合同,所以才想请叔叔一起运作。」
颜成斌速算一下,说:「一千个指标是1.2亿,三倍商誉,3.6亿,只要拿出这麽多商誉,他们就愿意签合同,然后把1.2亿现金拿出来?」
「是的。」
陈程说:「这个项目还有一个叔叔参与,他是领洲药业的老板,刚好公司面临跟天云药业的对赌协议到期问题,按照目前的趋势,对赌肯定要输,我们打算把钱拿出来,以借款的方式借给领洲药业,用来运作下一个项目,到时候下一个项目的利润也会和这个项目的利润一起返回来。」
一旁的陈敏开口道:「天云药业是粤省的吧?规模还挺大的。」
「是的陈阿姨。」
陈敏又说:「被他们盯上的公司,只要拿了投资丶签了对赌,基本就是被收购这一条路,你说的那个领洲药业老板,当初拿投资的时候没想过这事儿?」
「没。」
陈程笑道:「可能沈叔叔的资讯没您这麽广,他还以为是个发展壮大的好机会,真拿了他们的钱才知道是个坑。」
陈敏又问他:「那你说的第二个项目,是把做空指标拿到的资金,投到医药上?这一行小公司可不好干啊,原材料丶经销商丶终端市场,都太容易被大企业拿捏了,天云如果势在必得,只要在你们本地把经销商利润提高丶把终端优惠提高,先牺牲一点点利润就能把他挤垮,换句话说,同样的东西,人家的成本价肯定比他的成本价低,品牌知名度还比他高,人家不赚钱,他就要亏钱;人家亏一点,他要亏很多,到时候如果这一个多亿收不回来,温城人找你要一千三百个指标,你怎麽履约呢?」
陈程知道,陈敏问的这些问题都没问题,正常情况下,这些都是潜在的风险。
但问题是,自己是重生者。
自己知道,这两步操作没有任何风险。
可是,陈程没办法把自己势在必得的具体原因告诉颜成斌夫妻俩。
于是他只能非常真诚的说:「叔叔阿姨,我的有些判断逻辑是直觉,有些是源自我在网络上捕风捉影察觉到的一些碎片信息,归根结底我的结论是明年指标价格一定会暴跌,
医药行业也一定会有巨大的需求,所以这两者叠加,都是能赚钱的项目,成功率很高,所以就看您二位愿不愿意相信我的判断丶咱们一起操这个盘。」
陈程本想说一句,亏了算在自己头上,但仔细一想,虽然自己有100%的把握,但这话只要说了,就是一种不成熟的表现,也不符合基本的商业逻辑。
赢了大家赚丶赔了算我的,这明显是好大哥真心提携小兄弟的时候才会给的承诺,自已一个大学生,在颜成斌面前说这样的话,有些自不量力了。
陈敏倒是拿不准主意,在她看来,钱是不多,先靠做空拿回1.2亿,赔也未必就真的会赔3.6亿这麽多,这1.2亿投入到下一个项目上,也未必就真的会亏,亏也不可能都亏光,毕竟是做实体买卖,好赖是有一个最低价值的。
不过,毕竟是上亿的生意,自己肯定不能替老公拍板,做与不做,得老公说了算。
颜成斌心里对陈程说的两个项目也没底,但是他这个人做生意特别相信势头。
他相信,一个人的势头只要起来,能摧枯拉朽,谁都挡不住。
陈程从开学到现在,乾的三件事,都是势如破竹。
野性Club,生意领跑全江城同行;
计程车指标,不到一个月就赚了大几百万利润;
校内网更不用说了,甚至有很大可能做到上市。
这种势头太旺了,很可能他接下来一段时间还会继续旺下去。
只要相信他还会旺,那他这个项目就一定能成。
于是,他沉默片刻之后,开口说:「小陈,你既然觉得有把握,那叔叔相信你,咱们跨过项目介绍,直接聊合作方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