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章 阴行扎纸匠,死去多年的赊刀人?(2 / 2)

见到眼前又出现了一个开口,但与其说是小巷子,用堂屋来形容更加合适。

就是有人把房子修在了这巷子旁,所以正对的就是堂屋。

可看到这个堂屋的那一刻。

林海恩便知道...总算是找到地方了,如果没出意外的话,当前正在堂屋里的人,多半就是阴行职业中的—扎纸匠。

因为,这个堂屋的两侧,摆着各种各样用冥纸和白纸所扎的纸人,以及骏马丶牛羊丶鸡鸭等牲畜,甚至还有与时俱进的车子和房子等物。

扎纸匠。

能算是阴行中传承极久的职业。

本就是跟死人打交道,靠着死人殡葬来养家糊口的行当,沾染上神神鬼鬼之事,自然也是极其正常了。

在很多的传闻中。

那些厉害的扎纸匠,甚至能扎出神将,让九天神明前来相助。

但现在的林海恩却是清楚...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就单单的扎个纸人,怎可能就把九天正神请下来。

如果没猜错的话,多半就是请来神明坐下的小童,或是某些偷鸡摸狗意图窃取香火的孤魂野鬼罢了。

似乎听到有人走进堂屋。

一道带着沙哑,充斥沧桑的老妇喊话声,已是从那堂屋的门口响起。

“客人,看下要什麽样的纸人啊。”

“你们随便选,我这扎纸店可是在榕城开好些年了,价钱公道的很,土生土长的本地人,清明和出殡的时候,可都会拿上几枚我这的纸人。”

随着这声音响起。

拦住堂屋和里屋的帘子,也是被缓缓拉开,一位穿着轻薄灰布碎花长袖,扎着簪花,面目慈善的老妇走出。

但她才刚从里屋走出。

看到穿着道袍的林海恩丶张道一和阎九幽三人那刻,便是霎时一愣,脚步更是稍稍顿了下。

下一秒。

神色表情便迅速恢复,更是指了指摆在堂屋两侧的众多纸人,扯出笑容的出声示意道。

“三位小道长,你们可是要买纸人?”

“随便看,随便选,要是这里没有合心意的纸人,也能把想要的样式说出来,老婆子看下能不能帮你们扎一个。”

“老婆子的手艺可是好得很,这周围的老本地人,每次家中有白事的时候,可都要来老婆子这拿几个纸人嘞。”

阎九幽看着周围的纸人,双眼已是变成的阎王瞳,仔细检查里面是否束缚封印着魂魄。

扎纸匠除了能用纸人唤来所谓的神明相助外。

那最为出名的本事,就是...能把人的魂魄,暂时移在纸人之中,令其短暂的瞒过地府,不会被阴差鬼将拘走。

“没有。”

确定这些纸人中,没有藏着魂魄后,阎九幽便开口说了句。

而来到这地方,便确定眼前的这个老婆子,多半就是跟那赊刀人有关的阴行中人。

张道一不愿在此磨蹭浪费时间,便挑了挑眉,昂头带着几分凌厉的质问道。

“啥都能扎吗?”

“老婆婆,如果我想要那种...能短暂束缚护住魂魄的纸人,你是否能扎的出来?”

很明显。

来到这个堂屋的那一刻。

三人都已经是无比确定...眼前的这个老婆子,多半就是他们要寻的那个人,也是跟赊刀人有关的阴行中人。

与其磨磨蹭蹭,还不如直接开门见山。

听到这句话。

这脸上带着皱纹,估摸约七十岁左㱏的老婆子,脸上表情霎时间便凝重起来,更是仔细打量着三人。

虽然刚刚张道一和阎九幽都开口了。

但不知为何,这老婆子却隐约觉得......

那站在中间,长相最为俊秀,腰间好似别着什麽东西,还没有开口说话的小道长,给她带来的压力最大。

尤其是那一双眼睛,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她,从原本的乌黑双眸,逐渐变成异色双瞳。

一眼好似天上烈日,另一眼却又好似黄泉深潭。

看到这一幕。

这老婆子已是知晓...就她眼前的这三位小道长,道行法力绝对是都不简单,无论哪个都不是她能敌的。

“诶———”老婆子深深的叹了口气,便对着林海恩三人招了招手,叹息苍老道。

“三位小道长,你们都进来吧。”

“老婆子,知道你们想要问什麽,也知道你们是为何而来,当初那老头子...都已经算到,已经算到了啊。”

三人彼此间看了眼,便没有半点犹豫的走进里屋。

若是仅有一人的话,还会稍稍担心...贸然进这屋子,会掉进这老婆子的陷阱,出什麽意外。

但三人一起的话,那自是何种情况都不怕了。

走进里屋。

㣉眼便是一个摆在里面正中间的遗照,下方还点着三炷香,正炷香才烧了一点点,明显是刚刚才点燃。

可最吸引三人视线的是...在那遗照的供盘上,摆的不是瓜果蜜饯,而是一把造型正统并不奇异的刀具。

偏偏仅看刀刃,便会觉得其锋锐逼人,寒意凌冽。

除了遗照和长刀外,四周摆放的就是各种扎纸用的材料,有比正常大了数倍的冥币,还有浆糊,彩纸之类的。

那老婆子拿起一个开水壶,看了眼走进里屋的三人,出声道。

“三位小道长,可要喝点茶水?”

林海恩立刻便摇了摇头,看向正欲倒水的老婆子,皱眉道。

“老婆婆,无需倒水,更无需招待我们。”

“这次我们三人是为了正事而来,也没有太多的时间浪费,也知...您应当就是那阴行中的扎纸匠。”

“跟寻常的那些扎纸匠不同,你有几分的法力,或者是有一些特殊的术法,所以你应当是认识...赊刀人吧?”

老婆子似乎早就知道林海恩三人的来意。

自顾自的倒了三杯水,分别放到三人的面前,又重重的叹了口气,摇头沙哑道。

“赊刀人啊,自是认识,这世上没有人比我更认识了。”

紧接着。

老婆子指向那挂在墙壁的遗照,便继续讲述道。

“那已经挂在墙上的老头子,就是你们口中的赊刀人啊。”

“好几年前,他便跟我说了...这千禧年的端午前後,会有道门中人来此寻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