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代家妹向您祈愿,乞求您赐予她第二信仰,让她成为一位完整的【虚无】行者,如织命师一般能够满足世界对‘既定’的需求。
我愿以此为筹码,换取织命师留在当下,而我......”
甄欣的语气无比谦卑,这也是她在丑角中学到的东西,以往在觐神的时候,她从来不卑不亢,【欺诈】的注视给了她足够的底气。
可现在,【欺诈】的底气成了【命运】眼前最碍眼的东西,她没有办法,只能卑微如蝼蚁一般乞求神明满足她的心愿。
在诸神的对抗中,这已经是身为凡人的她所能想到的最“成熟”的方法,满足【命运】对既定的偏执,满足【欺诈】对藏品的觊觎,保下一个让铭瑜安身的世界,送走一个......早已遍体鳞伤的自己。
她累了,但为了眼前的铭瑜,她还需要拼一口气。
然而【命运】远比世人想象的更加无情。
被困在嬉笑嗤嘲中的祂突然躁动挣扎起来,暴怒的气息如同海啸直接拍向了那两面镜子,好在嬉笑嗤嘲翻涌升腾,把狂涌的浪潮尽数挡了回去,但这条潮汐依旧挡不住【命运】冰冷的注视,祂注视着眼前的【欺诈】信徒,明明无形无影,却还像是在这片扭曲的【存在】中睁开了那双冷冽至极的眼睛。
“【欺诈】的信徒,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甄欣抿了抿嘴,重重点头:“知道。”
“不一派胡言!
这世界只有一个【欺诈】,只有一个【命运】......也只有一个世界!
既如此,又谈何送走,谈何留下?
【欺诈】自欺欺人,将祂的叛逆包装成一个荒诞的宇宙故事,骗过了诸神,也骗过了世人,更骗过了你!
你既自言叛逆如祂,又怎会相信祂欺瞒寰宇的谎言,说出这般荒谬至极的笑话!”
“?”
甄欣愣住了。
镜中的她不敢抬头,表情十分凝重。
她有那么一瞬间怀疑过是不是自己想错了,但很快她就意识到事态似乎比她想象的更加严峻,以眼下所见,自欺欺人的不一定是【欺诈】,也有可能是这位“无能狂怒”的【命运】。
祂竟然不肯相信【欺诈】来自于世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