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这样不对。 她知道对不起学弟。
司徒泽把钥匙放在她掌心时,指尖像带电: 「我住斜对面,3204。」 金属钥匙冰凉,却在她皮肤上烙下一道火痕。
那天之後, 每晚 11:47, 她准时坐在租屋玄关, 背靠着门,双手攥着那把钥匙。
钥匙齿咬进掌心,疼得发麻。 她把额头抵在膝盖上,数自己的心跳: 一丶二丶三…… 数到 300,就告诉自己: 「再撑几天,景澄就回来了。」
可性瘾像潮水, 每退一次,再涌上来时更高。 她开始在浴室自慰, 水声盖不住哭声; 开始在画布前发呆, 颜料滴在腿间,像另一种精液。
白天,她勉强维持正常。
夜里,她把钥匙含在嘴里, 像含住一颗即将引爆的子弹。
理智线断在那一条讯息——
【景澄】 学姊抱歉,教练说我们训练的太差了,要加训一周 (哭哭~) 学姊好好等我,不要忘记好好吃饭喔!爱妳
她盯着萤幕,指尖颤得打不出字。 好不容易回: 「好的,要好好照顾自己喔(^__^)」
笑脸贴图跳出来,像一记耳光。
一周。 七天。 168 小时。
她怎麽还能忍住一周?
凌晨 2:13。 她赤脚站在走廊, 睡裙下摆扫过小腿, 钥匙在指间转成一道银光。
3204 的门就在斜对面, 门缝透出幽暗的灯。 像一头沉睡的兽, 等她亲手开笼。
她抬手, 钥匙对准锁孔, 金属与金属轻碰, 发出细微的「哒」。
门开了。
司徒泽背对她, 只穿一条灰色运动裤, 赤着上身,肩背线条在灯下像刀。 他没回头,声音低沉: 「进来。」 「关门。」
门在身後合上, 锁舌「喀哒」一声, 像替她亲手斩断最後的退路。
凌宛溪的膝盖像被抽掉骨头, 整个人扑进司徒泽怀里, 额头撞在他赤裸的胸口, 滚烫的泪瞬间浸湿他皮肤。
「我撑不住了……」 她哭得像个孩子,声音碎在喉咙里, 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味—— 那是她咬破的唇。
司徒泽没抱紧她, 只单手扣住她後腰, 掌心贴着她颤抖的脊骨, 像在固定一只即将炸开的鸟。
「别撑。」 他低头,声音贴着她耳廓, 不带哄骗,却像一把钝刀, 缓慢丶坚定地剖开她的伪装: 「妳要面对自己。」
凌宛溪的指甲陷进他手臂, 疼得他眉头都没动一下。
「我知道这事难以启齿,」 司徒泽继续说,语气平得像在陈述解剖报告: 「但性爱是美好的。」 他拇指擦过她湿透的睫毛, 逼她抬眼: 「妳要放开自己,享受它。」
凌宛溪的瞳孔颤了颤, 像被戳破的水泡。
「妳需要的……」 司徒泽停顿半秒, 目光扫过她腿间若隐若现的湿痕—— 「不只一个男人。」
这句话像一记闷雷, 砸碎她最後一块遮羞布。
她猛地推他, 却被他扣得更紧, 後脑抵在 3204 的门板上, 发出「咚」一声闷响。
「你闭嘴!」 她嘶吼,泪水却止不住: 「我有景澄……我爱他!」
司徒泽没笑, 只低头,鼻尖几乎贴上她的: 「爱他?」 「那晚妳喊我名字,潮吹到床单全湿的时候,」 「也在爱他?」
凌宛溪的呼吸骤停。 她张口,却发不出声。
司徒泽松了力道, 退後半步, 留给她一条逃生通道: 「门没锁。」 「想走,现在走。」
走廊壁灯昏黄, 照出她赤脚的影子, 摇摇晃晃,像随时会碎。
她没动。
良久, 她哑声开口, 像从喉咙里挤出最後一丝血: 「我……我不知道怎麽停。」
司徒泽垂眼看她, 指尖轻轻拨开她黏在唇边的泪湿发丝, 声音低而稳, 像夜色里的潮汐,一波波拍进她耳蜗:
「我说了,」 「妳不需要停。」 「妳只需要面对它,接受它。」
他顿了半拍, 掌心贴上她冰凉的脸颊, 拇指擦过她颤抖的唇角: 「在征服它之前,」 「妳需要的不只一个男人。」
这句话像一枚冰钉, 钉进她心脏最软的地方。
凌宛溪的呼吸瞬间乱了, 瞳孔缩成针尖, 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掉—— 不是悲伤, 是某种终於被看见的崩溃。
她张口, 声音碎得不成调: 「……我会毁了景澄。」
司徒泽没哄她, 只冷静地陈述: 「毁了他之前,」 「妳会先毁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