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仿如天籁的声音打破了小公园的黑暗与恐惧,「喂!你干甚麽!?」
那是刚刚在厕所喝散学弟们淫声秽语的气泡音——景澄,他认出眼前的情景,心中瞬间燃起无比愤怒。
男人愣了一瞬间,抬起头,黑暗中也看到了被打肿的学姊——凌宛溪,蜷缩在地,脸色苍白,满是惊恐。
「畜生!」景澄的声音如雷,眼中闪烁着怒火,他毫不犹豫地冲了上去。每一步都带着压迫感,每一拳都蕴含着他对学姊的愤怒与不容侵犯的决心。
他的拳头狠狠砸在男人身上,男人被这股突如其来的力量击中,整个人狠狠地撞飞出去,摔倒在草地上,掀起一阵泥土与落叶。景澄的眼神没有丝毫退缩,他的怒气如火焰般燃烧,只想保护眼前这个受惊的学姊。
凌宛溪躺在地上,仍然惊恐未定,但心底涌上一股意想不到的安心感——有人来救她了。
男人被景澄的一拳击飞後,整个人狼狈地摔倒在草地上,四肢乱舞,随即挣扎着爬起来。他的眼中充满震惊与慌乱,完全没有反抗的馀地,最终在怒火与恐惧的交织下,他选择了逃跑,跌跌撞撞地消失在小公园黑暗的尽头,身影被夜色吞噬,只留下一阵翻飞的落叶。
景澄转过身,目光落在仍然躺在地上丶疯狂颤抖的凌宛溪身上。他快步走到她身边,蹲下来,伸出手轻轻扶住她的肩膀,低声却带着坚定:「学姊,没事了,我在这里。」
凌宛溪的身体因恐惧和疼痛而僵硬,但感受到景澄的手掌温暖而有力,她的心微微放松,呼吸也渐渐稳定下来。景澄注意到她上衣被撕破,冷风轻拂,便俯身从自己的外套上解下来,轻轻披在她肩上,确保她不被夜风侵袭。凌宛溪感受到外套的温暖包裹,脸颊微微泛红,心里涌起一股说不出的安定感。
景澄小心地检查她的肩膀和背部,确保她没有严重的外伤,柔声问道:「你受伤了吗?哪里痛?告诉我。」
凌宛溪抬起手,摸了摸自己肿胀的脸颊,眼眶微红,低声回答:「我……我没事,只是有点晕……」
景澄轻轻点头,眼神中仍带着不减的怒意,他扶着她慢慢站起身来,确保她可以安全地离开这个阴暗的小公园。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生怕再给她带来任何伤害,而夜晚的寒风似乎在这一刻也被这份温暖和安全感所抵消。
景澄紧紧扶着凌宛溪,两人并肩走在昏暗的小路上。夜风带着微凉,吹动她穿着的外套和微微凌乱的长发,但身旁景澄稳健的步伐和温暖的体温让她感到一丝安全。她的心仍在狂跳,脑中回放着刚才的恐怖场景,手紧紧抓着外套的衣角,指尖微微发白。
「谢丶谢谢你……」她低声说,声音颤抖,眼神不敢直视景澄,只是盯着前方微弱的路灯。
景澄侧头看了她一眼,神情平静却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坚定,「没事了,学姊。我不会让你受伤。」
这句话像一根无形的绳索,将她心中的恐惧慢慢拉缓。她开始注意到景澄身上的气息,稳重而可靠。
「刚丶刚才……那个人……」她吞了吞口水,话语中仍带着些许颤抖,「真的太可怕了……我……我不知道该怎麽办。」
景澄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稳定她的情绪,「我在这里,不用怕了。你只要跟着我回去就好。」
虽然夜色仍然深沉,阴影依旧存在,但有景澄在旁,她感觉自己好像找到了一点光,哪怕微弱,也足以照亮心底的恐惧。
当他们渐渐走近租屋处的大门,凌宛溪缓缓吸了口气,试图平复仍在颤抖的手心,她知道,今晚的恐惧还残留。
凌宛溪紧握着外套,步伐仍有些蹒跚,心跳未完全平复。景澄扶着她走进电梯时,惊讶地发现——「等等,你住这里?」他低声自言自语,抬头望去,发现凌宛溪的租屋处正好在他租住的房子上一层。
凌宛溪点了点头,低声说:「嗯……我住这里。」
回到租屋处,景澄语气中带着关心:「先去洗个热水澡吧,让自己冷静一下。」
凌宛溪有些愣神,这份关心让她心中微微泛起暖意,也稍稍放下心中的紧张与恐惧。她慢慢点头,轻轻地说:「嗯……谢谢你,学弟。」
他低声说:「我……我叫景澄。白景澄」声音平稳,带着一丝羞涩与真诚。
凌宛溪进入厕所,靠在门上深深吸了一口气。心中那股仍未散去的惊魂被热水的蒸汽慢慢冲刷,她轻轻闭上眼,感受着水流带来的温暖与安慰。
凌宛溪慢慢从热水中走出,湿漉漉的头发顺着肩膀滑落,脸上的红肿被蒸汽带来微微刺痛一些。她裹上浴巾,心中仍馀悸未消,手指微微颤抖。望向客厅,景澄已经不见了,她轻轻叹了口气,一种孤单和落寞感悄然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