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着这个点应该不是工作时间,沈南自收了伞放在门口后,直接拨去了电话,边举着手机,边输入密码,推门进入。
响铃三声,却没有接通。
“怎么不接呢……”沈南自喃喃,将门关上,再抬起头时,他直接就愣在了原地。
原本空荡的家中,沙发上却坐了一个人。
傅驰亦还穿着正装,像是连夜赶回,又像是一夜未睡,没有戴眼镜,冷峻的面孔中透露出一丝不明显的疲惫,纯黑的西装紧扣着,但里面的衬衫却被解开,红色的领带也随意地放在了一旁的沙发上。
面前桌上的手机不停地响着,听到门口的动静,傅驰亦却没有往那边的方向看去,而是拿起手机,就这么当着沈南自的面,接通了。
沈南自心跳不断加速,整个人像是被钉子定在了原地,双脚无法再往后退半步,他用左手握住颤抖的右手,看了眼沙发上坐着的人,再看了眼手机,咽了咽口水,挂断了电话。
电话被挂断,傅驰亦将手机放在一旁,终于扫了他一眼,启唇道:
“接通了,怎么不说话?”
就这么一眼,沈南自后背立刻起了层薄薄的冷汗,心脏跳得像是要直接蹦出,他不敢与他对视,只好将从进门就落在他身上的视线兀地移开,偏头问:“不是说明天回来吗,还、还......”
还让我在家等你。
傅驰亦像是看透了他内心所想,他缓声开口:“无论是你等我,还是我等你,今天都是要挨打的,不是么?”
从没听傅驰亦这么直接地说过这种事情,想起昨天晚上夜不归宿,今天早上还骗他回家的那通电话,沈南自心一凉,瞬间倒吸了一口气,手也不自觉地往后面的门摸去。
“沈南自。”傅驰亦不多说,甚至都没有再看他一眼,他收回视线,稳声说:
“到我身边来。”
漫长的沉默比任何拷问都要折磨人,知道有些事情再躲也没用,沈南自做了个深呼吸,往他的方向走去,当走到离他只有一米左右的距离时,他看清了傅驰亦手边的东西。
一个深灰色的盒子。
但他现在没有心思去想那里面是什么,只是停住脚步,手垂于两侧,低着头心虚地喊:“傅驰亦......”
见他没反应,便想偷偷往后挪几步。
“再退就出去。”傅驰亦看向他:“不想离我这么近,就不要进家门。”
“不、不是。”沈南自立刻往前移了几小步,问:“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身上还有未消散的酒味,明显沙哑的声音,傅驰亦正视前方,冷声道:“犯了错,你就是这么跟我说话的?”
平常晚归都会被训,更别说直接夜不归宿,再加上撒了谎,错上加错,想到这,沈南自全身像是被冻住了一般,僵硬在了原地。
面前坐着的人连抬头看自己一眼都不愿,于是他不再提问,而是乖乖道歉:
“对不起,我错了。”
“听不见。”
沈南自往前又挪了些,升了音量:
“我错了。”
傅驰亦瞥了眼他不停搅弄着衣角的手,再看了眼地面,依旧是那三个字:“听不见。”
沈南自顺着那冷冽的目光看去,低头看向没有铺任何地毯的地面,下定决心般咬了咬嘴唇,接着走到了他的正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