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度呢?华胥。你对这一切……对‘地仙’, 对破域联盟,对即将到来的……冲突,你的态度究竟是什么?”
他需要一个明确的答案,一个能够让他重新定?位自己, 判断未来方向的坐标。
作为参家的子弟, 他自从出生的那一刻就被选作了华胥这位贵公子的伴读, 他跟着华胥一路走到现在,华胥的希望就是他的希望, 华胥的想法?就是他的想法?,华胥的前途就是他的前途。
他们两人早已死?死?绑定?, 根本无法?分?开。
所?以他现在唯一想要知道?的, 就是华胥自己的态度。
然而, 华胥的回答, 却让他如坠冰窟。
华胥轻轻地地摇了摇头?,那动作里带着一种身不由?己的沉重。他看着参商,目光复杂,声音低沉而清晰, 每个字都像是敲打在参商的心上:
“我?我不能有态度。”
他顿了顿,抬眼望向稷下学宫更远的方向,隐匿在故都深林里的朱红檐角——那是象征着最高权力与古老传承的长生殿方向,语气带着一种参商从未听过?,近乎认命的漠然:
“真慈校长……她的时间不多了。她撑起的这片天已经摇摇欲坠。一旦她离去,我将不再?是华胥,我的态度,将只能是天仙朝会的态度,是五姓七望共同的态度。”
参商愣住了,华胥这段话里蕴含的信息实在是太多了,他仿佛预感到了什么,心脏猛地一沉,下意识地追问:“等等……什么意思?你——”
参商伸出手,想要抓住华胥的衣袖,想要问清楚“校长撑不了多久”到底意味着什么,想要质问他难道?就要这样放弃自己的意志,完全?成?为秩序的傀儡吗?
然而,华胥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在他伸手的瞬间,华胥已经干脆利落地转身,不再?看他,步伐平稳地走向了天台中央那喧闹的人群。
他脸上重新挂起了那副无懈可击,温和而疏离的笑?容,仿佛刚才那番沉重的对话从未发生过?。他自然而然地走到了北邙和海石榴身边,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甚至还顺手接过?了浩然递过?来的一串烤串,点?头?致谢。
参商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看着华胥融入那群“逆党”之中,姿态闲适得仿佛他本就该属于那里。一种巨大的无力感和被排除在外的孤独感瞬间攫住了他。
参商咬了咬牙,最终还是放下手,深吸一口气,也?迈步走了过?去,沉默地在华胥旁边的空位坐下,脸色依旧难看,但终究是没有离开。
走马灯的观众席上,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的苏杭和关山渡,震惊得几乎忘记了呼吸。
苏杭使劲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看错,才喃喃开口,声音都变了调:“嘶……这,这怎么可能?我是不是眼花了?那个是华胥吧?还有参商?他们……他们可都是天仙朝会的人啊……他们……他们当年居然和北邙,和还是盟主的海石榴……关系这么好吗?就这么坐在一起吃外卖?”
关山渡虽然沉默寡言,但此刻脸上也?写满了难以置信。他对于天地之争的历史知之不少,天仙与地仙,在那场争端中是绝对对立的双方,彼此手上都沾满了对方的鲜血。
他根本无法?想象,这两大阵营未来的核心领袖与中坚力量,在少年时期,竟然会是这样一幅……其乐融融,亲密无间的样子。
“我的天呐……” 苏杭继续喃喃自语,巨大的信息冲击让他感觉大脑有些疼:“如果他们关系真的曾经这么好……那后来呢?”
后来在天地之争打得你死?我活的时候,他们是怎么相处的?面对面在战场上兵戎相见的时候,心里又是什么滋味?
他尤其无法?理解华胥。
华胥……他明明什么都知道?。 w?a?n?g?址?f?a?B?u?页?i????ü?????n????〇?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