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邙心想,他?冤枉啊!
脑海深处的记忆一瞬间闪烁。那是百多年前,稷下学?宫还是一片净土,尚未被后来的血与火染指之?时。
北邙依稀记得那也是一个午后,阳光正好,穿过学?宫藏书阁的木格窗,洒在泛黄的书页上。
年轻的参商穿着一身稷下学?宫校服,正被几?个纠缠不清,想探听他?五姓七望背景以攀扯的同窗围住。
那时还未成?为锦衣指挥使的参商只是稷下学?宫的一个学?生,他?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略带腼腆和为难的笑容,用一套毫无破绽的说辞,将自己描述成?某个边远小?城,家道中落的普通书香门第?子弟,成?功打发走了那几?人。
北邙还清楚地记得,在那几?个同窗离开后,参商的脸就?瞬间垮了下来,变得冰冷如长?生殿前的法权。
当时躲在书架后看完了全过程的北邙,忍不住鼓掌走出来,啧啧称奇:“参商啊参商,你这演技,不去梨园唱戏真是屈才了!我看你以后业余时间去个戏班子练习练习肯定能成?角儿!”
其实那时候北邙是想犯个贱的,要是能惹那个因为学?业考试天天纠结愁闷的公子哥和他?打一架就?更好了,可惜那段话也只换来参商一个无奈又带着点警告的瞪视,以及一句:“北邙,我警告你哈——”
“等我成?了锦衣,小?心我第?一个抓的就?是你!”
北邙不得不承认,他?还是挺怀念那段岁月的,毕竟那时候,他?和老同学?们还能轻松地互相调侃,而现在……
“这位……先生?” 参商变得危险的语气,如同冰锥般刺破了北邙短暂的回忆。那声音里已经带上了明显的不耐和最后通牒的意味,显然不准备再跟他?周旋下去。
北邙从回忆中抽离,心底那点因往事泛起的微澜瞬间平复,重新?被冰冷的现实覆盖。
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他?不能沉溺在回忆之?中。
北邙懒洋洋地抬起手,用戴着黑手套的食指和中指,看似随意地轻轻拍开了抵在自己颈侧的剑身。
“铮——” 剑身发出一声细微的嗡鸣。
参商眼神一凛,持剑的手腕感受到一股力量,虽然被拉开了距离,但他?并?未撤剑,只是手指瞬间绷紧。
北邙拍了拍刚才被剑指着的地方,仿佛要掸掉并?不存在的灰尘,语气依旧漫不经心,却带着笃定:“既然如此,那你更应该知道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你,打不过我。”
这话说得极其狂妄,但由他?说出来,却仿佛在陈述一个简单的事实。
参商眯了眯眼睛,那双总是显得清冷平静的眸子里,终于掠过一丝锐利的光。他?并?未因这话而动怒,反而更加冷静:
“不好意思,职责所在,打不过也要知?道你的底细。普天之?下,莫非朝会之?土,率土之?滨,莫非朝会之?臣。你既然行走在青天之?下,那就?要至少怀着对长?生天的敬意。现在,随我走一趟吧,接受调查。否则,天仙朝会就?要治你一个……‘心怀不轨、抗拒执法’之?罪了。”
“青天?” 北邙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可笑的事情,抬头看了看那被鬼气,硝烟和墨家科技灵气光渲染得光怪陆离,不见半分原本蔚蓝色泽的天空,嗤笑一声。
“青天在哪里?我只看到乌云压顶。”
天仙朝会的人都是旧时代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