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是去幽囚狱吗?”你向他发出询问。
沉默的视线落在身上,最终化作亮眼的屏幕文字:你想去哪儿?
不是你该去哪儿,也不是你要去哪儿,而是你想去哪儿。
没来由的,你从这极短的一行文字中读出了决绝的意味。
这不是在探查你的想法,也不是要以此给出引导,甚至你毫不怀疑,只要你说你想去幽囚狱,景元就会真的带你进去。
这是一场抉择,赌的却不是景元对你的好感,而是你觉得景元会对你有多少好感。
就像是在问:你究竟能从中收获几分底气?
你不由得回忆起从见他第一眼直至此刻的一路历程,最终望向那道分外熟悉的轮廓,缓缓开口回应:“我想留在你身边。”
你知道自己伤了他,也知道自己该远离他,可你还是更想留下来。
他没第一时间给你回应,唯有仿若正在评判什么的目光落在你身上。
在这一点上,你从未改变分毫。
“......好。”你通过极短的胸腔震动推断出这道回答。
502.
在看到第一段文字时,他的呼吸便忽的停滞下来。
景元明白那是为什么,“如实相告”这个词变相肯定了他试图证明、试图逃避又绝不敢询问的猜测。
于是后续的质问在他眼中失去色彩,变得模糊不清。
如果他能听见,景元定然会一字一句地进行复述,直至他给出反应、做出回答。可他听不到,所以景元抬起他被禁锢在一起的双手,将其抵在自己心口。
他骤然从思绪中回过神来,用力抽手,但那微乎其微的力道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于是,他以夹杂着近乎窒息的愧疚厉声喝止:“我不问,景元,你不许说!”
“大体和你讲述的梦境相似。”景元放缓声音叙述着那本该藏得严实的事实:“但不同的是,你没有用剑,而是用手。”
试图撤离的力道化作微微的颤抖,他像是听到了如此回答般安静地不再给出任何反应,良久才哑声问道:“那我是去幽囚狱吗?”
不,你该跟我回家。景元在心中如此答复,却未曾展露出丝毫的相关态度。
初浮早晚要将锚点从个人转移至世界,最终落回到他自身。所以这是注定会到来的一场谈话,景元对此有所预料,只是从未想过要在他如此状态,又要借用这等事件。
那本该是更为平和的明悟。或许就在某个悠然的午后,他从神策府的公文中抬起头来,似是抱怨似是认真地看过来,突然说:“我想去游历星海。”
届时景元只能笑着回应:“星海或许有些困难,不过其他仙舟倒是容易得很。”
他会经历世事变迁、见证悲欢离合,最终成功寻到真正的自己。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将一个人锚定为此生的全部。
所以景元只是问他:你想去哪儿?
这不是试探性的询问,同样也不是最终的机会。只要他给出回答,无论是怎样的答案,景元都已在心中做好了后续打算。
只要一个结果,初浮。
他的视线缓缓凝实,最后坐起身子撞了过来,“我想留在你身边。”
坚定的话语中不带任何心虚与急切。想在、要在,不为任何因素所动摇......这不是害怕被抛弃,也不是恐惧失去锚定世界的节点,这就是他的选择。
“......好。”景元郑重应下,侧目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