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安的心情很好,身上也觉得有劲。
到田里时,他看见姚远和狗狗父子两已经在田里割稻了,他们显然来得更早,领口都已经汗湿了。
狗狗的手臂手伤了,虽然养得不错,但姚远也没有让他割稻,同样让他捆扎稻子和脱谷。
这段时间姚远瘦了很多,他要照顾两个人,更加辛苦,他一瘦就容易瘦脸,眼窝和两颊都有些凹陷,显得他更加阴郁。
但外表就仅仅是外表,在看到路安后,隔得老远他就扬起笑来,一脸温和,他们父子两的动作出奇地一致,都向他招了招手。
路安回招了几下,三人都没有说话,姚远和狗狗继续割稻,路安则停了三轮,将脱谷机和镰刀都拿下来,而后检查了一下扎得紧实的袖口和裤脚,再往脖子上拢一条干毛巾,也下了田。
寂静的天地间,多了稻杆被割断的簌簌声,以及人使力的喘息声。
脖子上夹一块干毛巾是很重要的,它会阻止汗液下流,不会让脖子发痒,也不会让虫子钻进衣领里。
经过了近两年的训练,路安干起农活来那叫一个快准狠,他本来就是一个聪明又认真的人,加上耐力极好,一通风一样的操作下来,稻子大片大片地倒下,没过多久赵悬也赶来了,她手搭凉棚,另一手叉腰,看着这漫漫稻田,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建设,然后挺起胸脯,下田!
热。
依旧很热。
原来就算经历过一次,作为人类的她对于热的耐受力还是没有上升。
她跪在地上,用膝盖压着稻子,双手拿着特意挑出的长稻秆将稻子捆扎成束,接着将这束比她腰还粗的稻子摆到田埂上,等会儿再统一脱谷。
仅仅是几个来回,赵悬就全身汗湿,她走向田边的一棵大树下,树下正停着他们的三轮车,以及守在那里的460。
赵悬从三轮后斗里拿起水壶,咕嘟咕嘟地喝着,460听到动静,睁开眼睛看见是赵悬,继而又闭上眼睛睡去了。
460的脸上留下一道长长的疤,这条疤让本来憨厚的小黑狗瞬间变成了黑帮老狗的模样,甚至让赵悬都觉得460有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赵悬想,460在它的汪汪队里应该会获得一个新的绰号:刀疤。
想到这里,她突然笑了笑。
460听见细微的笑声,抬头看向自己的主人,于是“刀疤”得到一记亲昵的摸头杀。
收获虽然又热又累,但内心的喜悦会战胜这些负面情绪。
赵悬和路安干到了太阳升到中空,大约在上午十一点左右,他们准备收工回家了,这时章小禾也提着饭来到田埂上了。
下溪村离稻田有些远,所以姚远在稻田不远的阴凉处搭了一个草棚子,他们一家三口在田边吃了饭,姚远和狗狗就在草棚子里午睡,章小禾则带着收下的稻子回家去。
两家凑在一起,这才得空闲聊起来,赵悬询问章小禾和狗狗的身体怎样,得知章小禾的腿伤和脑震荡已经没有大碍,就是狗狗的耳朵,听力似乎恢复了一些,但比之从前还差了很多。
章小禾说起这些时脸上满是心疼,倒是狗狗毫不在意,他一直安慰着妈妈。说自己有两只耳朵,一只听不见,但还有另外一只呢。
其实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