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悬和路安两人势单力薄,通常是避开这些男人多的团体走的。有时也会看到一大群人,里头有老人有女人,还有孩子,并且他们都穿得干净,精神也好,那这些就是以家庭为单位组成起来的逃荒团体,这时候路安会和他们交换一些生活必需品,遇到和善的路安还会带着赵悬远远地跟着走一段路。
而末世后的孩子,更多的成为了小野兽般的存在,失去亲人的孩子已经夭折,尚且有人照顾的,很多也会像狗狗这样,小小年纪就要学会很多生存手段,种田、放羊、做饭,这些活儿让狗狗的小手上都起了一层薄茧。
章小禾对于姚远的说法表示认同,并没有插话。
有了赵悬他们的帮忙,姚家人的稻子也很快就收完了,今年姚远还在远坡上种了很多豆子,等一株株的豆子在田里被太阳晒干,就可以收获豆荚了。章小禾说这批豆子可以酿造酱油,酱油制造的工期很长,但做完了可以吃很久。还说好了准备酿酱油时叫上赵悬和路安一起去学。
剩下的日子里赵悬他们又迎来了一波农闲时刻,每日该做的活儿,比如喂猪喂鸡,巡田,做饭洗衣这些事情都是要做的,只是空闲的时刻很多。路安陆续将收获来的粮食晒干收好,准备冬天彻底闲下来时再将一部分粮食做成半加工食品来吃。周边可以用的,比如碾米机之类的机器都被他们收集来了,所以姚家人需要用时会向路安来借,有的机器多了路安就送他们一台,没有多余的他也会很细心地教他用法,姚家人也总是客气地回一些小礼物,比如一些面条干、酱菜之类的东西。
赵悬则又背起小背篓朝村子周边的地方进发,看是否可以采集一些山货来。村头上,那连接村子的小路外有一片老树林,里头长着三株几百年的苦槠树,树冠巨大,枝叶浓密,三株树就聚成了一座小林子,里头的落叶已经积了脚踝高,走进去软绵绵的,年前路安和赵悬还来这里挖了很多肥土到自家菜地里。
现在苦槠树已经结了满树的果子,这种果子和榛子果很像,略小一些,味道却比榛子要差得多,果子可以用水煮熟,里头的肉又硬又实,不香,而且还带点苦味。一个果子小小的,开壳很费劲,吃进去像是在嚼受潮的劣质面粉,偏偏苦槠树还挺卖力,去年他们来到这里时三株树就结下了满地的果实,地毯一般厚厚地铺在地上,随便捡就是一大筐,煮熟了可以吃好久。
今年不出意外地,赵悬走到这里时又是积满地的小果实,树冠上的鸟儿密密密匝匝的,却没有一只飞下来吃。
小鸟们都很聪明,它们也喜欢挑肥美清甜的果实啄着吃。
赵悬象征性地捡了半兜子来,去年她和路安能活下来这苦槠树也功不可没,今年她也要给这三棵树一个面子,让它们有些存在感。
她背篓里放着一把火钳——她出门其实是为了去摘板栗。
板栗的味道比苦槠子可要香太多了,她不大管村里野蛮生长的各种果子树,上次见那几株板栗树还是在八月份,板栗还是青色的刺球挂在枝头上,现在再来看时,有的板栗已经落在地上,外头的刺包包裂开,漏出里头油亮饱满的板栗来。
板栗树不高,赵悬拿着火钳捏着刺包包就可以很轻松地扭下来,落在地上的就更简单了,用火钳一夹往背篓里一扔就完事,动作和她小时候见过的那些拿着火钳捡屎作肥的农人差不多。
有时路安也会跟着来,那时就是路安背着背篓,赵悬指哪他捡哪。
路安没有在农村生活过,因此很多事情对他来说很陌生,比如他就不知道原来苦槠的果实可以用来填肚子,末世前,他甚至分不清葱和藠头。但对于这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