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是自己记忆出错,还是岳定唐在撒谎?
岳定唐是不会骗他的,除非眼前这个,也不是真正的岳定唐。
换作旁人,面对这种情况,可能濒临崩溃边缘,但凌枢居然还能冷静思考。
额头滑落汗水,他的心跳加快,隐隐有些感知,但又混沌一团,很难将迷雾拨开。
仿佛背对悬崖,虽无法转身看见,却能察觉危险,出于生物本能。
但现在,危险到底在哪里?
是岳定唐,还是杨春和,还是他自己?
“老岳,我对那个假会首的记忆跟你不太一样,咱们对对。”
“好。”
“我姐姐的名字,你知道吧?”
“凌遥。”
“我们怎么认识的?”
“因为查案,袁公馆的案子,你是第一嫌疑人,我陪同史密斯到舞场找你。”
“不对,那是我们重逢,我说的是头一回见面。”
“中学同学,不是么?”
到这里都毫无差错,凌枢嗯了一声,想想又问一句。
“那黄金佛塔找到了吗?”
“找到了。”
“在哪?”
“我后来给我二哥拿去典当行了。”
不对。
那具黄金佛塔,早就被伊万诺夫劫走,不知遗落在东北土地的哪个角落里,至今都没有找到,怎么可能是被岳定唐拿回来?
即便是岳定唐拿回来,这样重要的宝物,他也不会轻率地交给岳家二哥,更勿论卖给典当行了。
“你在说谎,你不是他!”
凌枢厉声道,倏地朝对方伸手抓去,迅若闪电!
岳定唐阴笑两声,陡然在他面前失去踪迹,让凌枢硬生生扑了个空。
人呢?!
凌枢下意识朝地上看去。
刚才还在打滚的杨春和,不知何时也不见了,与此同时后方传来一道光源,仓库内却完全暗下来,唯有他手里那盏煤油灯,还在岌岌可危发着光。
这一切到底是梦,还是现实?
凌枢狠狠掐一把手臂,会疼。
那就是现实?
但也不对。
他提起灯照,撸起袖管,刚刚掐过的地方,没有红痕。
又掐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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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会疼,但没留下痕迹。
这是什么情况?
“岳定唐!老岳!杨春和!”
他已经不顾会不会被人听见,直接大声喊起来。
没有人回答他,只有空荡荡的回音。
凌枢闭了闭眼又睁开。
还是此处的世界。
唯一的答案似乎只有循着光源找过去。
若是凶猛敌人或鬼魅,兴许他此刻还能镇定自若,但是他所面对的,是虚无缥缈,不知真实与幻境的所在,不知自己是谁,置身何处,敌人可以顷刻化为爱人,爱人也可倏然变成敌人,真真假假,完全无法分清。
他的内心深处不由浮现一丝焦虑,幼猫挠爪似的,把整颗心都挠得晃动不安。
如果光源后面依旧是虚假,他要怎样才能走出这个世界?
门口忽然有个人影闪过。
对方还驻足片刻,扭头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