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程时栎不听,温朗依旧执着于劝分不劝和,当年得知两人分手,这人便扬言要放上几百发礼炮庆祝庆祝,后来得知好友要出国,悲从心来,放炮之事便也不了了之。
程时栎没回答,手掌托着下颌,他今天从公司过来,衣服也没换,拨了拨领带扔在一旁,眨巴着眼睛看向舞台上唱歌的长发小帅哥。
“真搞不懂你们男同。”温朗叉着水果放进嘴里,“恋爱非得跟一个人谈吗,我看那个背着电吉他的主唱就不错,要不我去给你要个微信?”
“你就不能安静一会儿听歌吗?”程时栎横了对方一眼,“吵死了。”
“知道什么叫心静自然凉吗。”温朗挑眉,“你自己心里头烦闷,才会看谁都觉得聒噪。”
程时栎拿过玻璃杯,猛喝了一口,酒精直冲脑门,似乎好受一些。
温朗这话没什么毛病,程时栎最近确实静不下来,原因他也知道,只是不想和对方说,心累。
打开话匣子,温朗叽叽呱呱说个不停,他手上好几家娱乐公司,从男模到男爱豆,数不清有多少,直到乐队换场休息,这人还在翻相册,逐个给程时栎做介绍,又是腹肌男,又是年下小狗,总之操着媒婆的心,皇帝不急太监急。
程时栎心烦,让人滚蛋,偏巧先前温朗瞧上的主唱小帅哥走过来,和他要联系方式。
多半是自己出神的时候一直盯着人看,导致小帅哥误会,程时栎只好回了句“抱歉,我有对象了”。
“没关系,哥哥你长得这么好看,我猜也是有对象,你们玩不用理会我。”小帅哥讪讪转身离开,一副失望的表情。
温朗眼睁睁看着程时栎赶桃花,恨铁不成钢,“这不比黎辘强吗,还年轻,像黎总那一卦的,天天熬夜加班,迟早肾虚。”
程时栎觉得温朗有点儿像拉皮条的,喝完杯子里剩余的酒,起身说道:“走了。”
“这么快,才十一点呢。”温朗追了上去,他先前忙着聊天,滴酒未沾,说是要送程时栎回家。
程时栎今晚喝了不少,走起路来身体左摇右晃,很明显的S线,温朗不放心,停好车后,把人送回楼上。
到了门口他犯了难,犹豫半晌说道,“我家宝贝还等着我视频呢,就不进去了。”
“他没在家,出差了。”程时栎靠在门边用指纹解锁,扬起下巴和温朗说,“进来吧。”
程时栎口干舌燥,打开灯便直奔冰箱,拿了两瓶冰镇苏打水,将其中一瓶丢给温朗。
温朗接过,在屋子里转着圈逛,“黎总如今这身价,就让你挤这种小地方,说出去不嫌丢人啊。”
其实公寓不小,只不过温朗住惯了别墅,才会产生视觉差。
比起高门大院,程时栎如今更喜欢这里,他在沙发上坐下,转着脑袋四处瞧了瞧,从挂画到地毯,还有桌上摆放的花瓶,厨房里的锅碗瓢盆,都是后来一点一点添置完成的。
与现在相比,刚搬进来的时候,这里简直家徒四壁。
“布置得还挺温馨。”温朗打量完,给出评价,“你们搁这儿过家家呢,刚才看你家冰箱,塞挺多东西的,他现在还有时间给你做饭啊?”
程时栎喝了口水,没回答,循着温朗的视线看向厨房。
“偶尔做。”他说。“深宇”要拓展海外业务,黎辘自然是忙的,可这人坚持每周末给他做饭,像是固定打卡项目似的。
“看来我也得学学做饭,倒是个让人死心塌地的利器啊。”
程时栎“嗯”了一声,没说其他。
“你休息吧,我就先回去了。”温朗说。他拎着一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