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他丢了一段记忆,是不可能在这里坐着听对方胡说八道,拿过一杯牛奶猛喝了一口,坐立难安,程时栎越想越抓狂,心跳也比平时快了好几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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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黎辘的性格,不太可能诓自己,难不成他真说了那些话?
程时栎的视线往四周转了转,试图从客厅里找回一点自己的记忆,扭了半天脖子,脑袋还是空空如也,索性放弃,说道:“你和程沐灵的婚事,就没有转圜的余地吗?”
黎辘回完手机里的信息,抬眸:“转圜?为什么要转圜?”
程时栎忍住脾气,咬牙切齿道:“你是同性恋!”
“是又怎么样。”黎辘看向程时栎,语气冰冷地回答:“法律规定同性恋不能结婚?”
程时栎不说话了,他觉得自己在鸡同鸭讲,又或者,对方听懂了,但在假装没听懂,曾经以为黎辘性子冷淡,不屑与人争论,原来并非如此,巧言善辩如他,还真是让人大吃一惊。
过了几秒,黎辘冷笑道:“程小少爷如果真心想挽回,没必要绕这么大个圈子,虽然我不能和男人结婚,但——”
他顿了一会儿,视线掠过程时栎嘴唇上结痂的伤口,“如果你非要倒贴,也不是不行。”沉默片刻,黎辘嘴角升起一点笑,缓缓说道:“——我还缺一个床伴,要来应聘吗。”
真他妈赤裸裸的羞辱,程时栎屏住呼吸,咬着牙低下头,他没有立即发飙,心脏像是被人一把捏住,酸胀感侵袭而来,连口腔都变的酸溜溜的,难受的要命。
黎辘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在程时栎心口上划刀。
没必要继续在这儿自取其辱,程时往身子往后推了一把餐椅,在一阵刺耳的摩擦声中起身,他昂起下巴,试图找回一点尊严,“放心,倒贴的事做一次就够了,我不是自虐狂,上赶着给自己找罪受。”
说完头也不回,往套房的大门走。
程时栎烦透了,他讨厌矫情的自己,这么多年过去了,黎辘早就不是当年的黎辘,自己又何必自寻烦恼。
早就放下了,不是吗。
程时栎想,等跨出这扇门,就彻底结束吧。
脑袋里混着各种各样的想法,像交织在一起打结的麻绳,本来就疼得快炸开的脑袋,现在是又痛又胀,程时栎的脚步很快,生怕下一秒会被什么抓住似的,急匆匆扶住把手,“咔哒”,拧开门锁。
他怔怔地看向门外,视线凝固,身体和脑袋同时失去反应,阖到一半的大门,程时栎下意识侧了侧肩膀,挡住那四十五度角的门缝。
还是程沐灵先开了口,脸上难掩久别重逢的喜悦,“哥!你什么时候回国的?”
程时栎原本是要去找程沐灵,可真当对方站在自己面前,却只是捏了捏拳头,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心底太多的秘密,生怕藏不住,踌躇半晌,才回了个“嗯”字。
听到回答,程沐灵忽地怯生生地后退一点,抬头去确认门槛旁金属牌上的房间号,问:“你怎么会在这儿?”
没接话,程时栎的视线扫过妹妹身后的保镖,两个彪形大汉,外加一个穿着利索的女性保全,三个人直挺挺站着,围成半个圈,他想,怎么偏偏在这遇到了,真是倒了血霉,只好随口扯了个谎,“我住这......”
“这不是黎总的房间吗?”程沐灵歪了下脑袋,咬着唇,“你们是不是——”
程时栎抢答:“谁说这是黎总的房间,我一个人住,走吧,换个地方聊。”
说着,他便伸手去拉身后的门把手,但也不知哪来的一股蛮力,门把摩擦着掌心脱手而去,只见那扇关到一半的门被缓缓打开,程时栎抬眸,视线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