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是那个不可一世的小少爷。
黎辘抬眸,他对上程时栎的眼睛,在那双“含情脉脉”的杏眼里,看到对方袒露出的一点诧异,和一丝难以置信的震惊。
“嗯。”黎辘平静地回复,语气不明。
听到应允,程时栎的手更加肆无忌惮,他用手指在描摹起黎辘的眼睛,眉头,鼻峰,一点一点下移,等触到温热的嘴唇,停顿一下,手指微微颤抖。
感受到腰侧的手臂收紧,程时栎笑了一下,他低下头,做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动作,隔着手指,出其不意地亲了一下男人的嘴唇。
程时栎那双杏眼向来好看,尤其是笑起来之后,亮起一点点星光,在氤开的酒气里,他猛地往前倒去......。
程小少爷哪里会管一个私生子的死活,他只管咯咯笑着,霸道地宣誓主权,死死搂住面前之人的脖子,用含糊不清的声音说道:“黎辘,我的。”
第4章 逃跑
程时栎睁开眼睛的一瞬,只感觉自己像是被石板压了一夜,从头到脚哪哪都酸痛。
但最痛地方还得是脑袋,仿如进水了一样,里头嗡嗡地响,程时栎觉得但凡他此时能倒立十分钟,淌出的水就能汇成小溪流。
“醒了?”
脑袋右方有声音,程时栎拧着脖子艰难地转了过去,说话的男人看起来大约五十来岁,头发倒是乌黑,依稀能见着几根白发。
“我姓李,是这儿的管家。”李管家观察着程时栎的状态,问道:“程先生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需不需要请家庭医生?”
程时栎脑子还没转过弯来,看着陌生的环境,抬了抬手,问道:“这是哪?”
抬手的瞬间,程时栎这才看到自己手背上贴着的输液胶布,他的嗓子哑的要命,才说了一句话便觉得口干舌燥,不仅如此,舌尖泛苦,连喉咙也隐隐作痛。
“程先生别担心,我不是坏人。”李管家甚是体贴,拿过桌面上的水杯,递给程时栎,“这儿是黎总的家,您烧了一整晚,喝口温水吧。”
黎总?黎辘家。
他怎么被黎辘带回家了?程时栎可算知道喝酒断片的厉害之处在哪,他的记忆从喝下第三杯酒那一秒起,彻底终止。
所以他最后到底喝了几杯,不会是全喝了吧?程时栎一脸愤懑,却也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吞,怪不得身体这般难受,黎辘分明是想整死他。
支着身子,接过温水喝了一口,总算缓解些许,程时栎绕着屋子看了一圈,这极简的装修风格,也就是所谓的性冷淡风,还真是和黎辘十分契合。
侧头看到床头柜上的手机,程时栎随手拿了过来,“谢谢啊李管家,我没事了,不用请医生。”拿手机的时候不小心瞥到自己身上大几号的睡衣,深吸一口气,他又问:“对了李管家,我身上的衣服是您换的?”
“放心。”李管家一副打包票的语气,“您的衣服都是黎总换的,在这期间,除了我和家庭医生,没人进过您的房间。”
说完还替黎辘辩解道:“您昨晚吐了,黎总也是没办法,才给您换的睡衣。”
程时栎心死。
尴尬地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按李管家这话,他是不是还得谢谢黎辘是个绅士的前男友,没趁他喝醉干什么不轨之事。
“我去吩咐厨房熬点粥。”李管家说着退出了房间。
程时栎其实并不想和黎辘扯上关系,他宁愿昨天醉死在会所,也不想像现在这样,一觉醒来,睡在前男友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