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摸摸她的小脑袋,“师叔马上就做饭。”
地扫好了, 关上院门,将小黑牵入小院一侧的马棚之中,给水槽中灌入清水, 再拿了干草和豆饼放在石槽中,小黑便埋下头大口吃了起来。
牵着元旦来到一侧的厨房,无需烛火,一点日炁浮于屋顶,将整个厨房照得恍如白昼,呃,不如说便是白昼,厨房也未曾这般亮过。
来到灶台前,抬手一点,红焰燃起,此火以周一体内的炁为燃料,于是便连柴火都不需要了。
洗锅,加清水,将米淘洗之后倒入锅中,盖上锅盖。
转头一看,小孩儿坐在厨房的门槛上,伸长了脖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院门,这时候,院门外传来动静,她立刻站起来,喊道:“师叔师叔,大哥哥来了!”
她跑了进来,拉着周一出厨房,来到院门口,周一抬手打开院门,门外站着的是个少年,头发披散,盖住了大半张脸,他手里提着个竹篓,声音僵硬,说:“鱼、虾。”
周一伸手接过,问:“可知是什么鱼?”
少年垂着头,说:“是、鲩鱼。”
周一便提着竹篓入了厨房,将鱼虾倒入桶中,的确有一条鱼,约莫三斤左右,还有十来只河虾,分别装入竹篓中,称了称,再去掉竹篓重量,拿着空竹篓到门口,取钱给少年,道:“鱼三斤半,虾半斤,按照市集的价格,鲩鱼八文一斤,虾十文一斤,一共是三十三文。”
自搬到了码头附近,她便发现这少年夜夜都在码头卖鱼,正好她日日都需要买菜,便让少年晚上送些鱼虾过来,到了白天也就只需要买些小菜就是了。
今夜已经是少年来的第五晚了。
站在院门口的少年伸手接钱,他的手掌没有一丝血色,在月色下隐隐泛着青,手虽不算小,却只是平平地摊开,难以兜住数十枚铜板,周一只好一枚一枚放在他手中。
有人从码头走过来,喊了一声:“道长,你又买鱼呢!”
周一抬头看去,是白日里来上课的一位码头力工,于是颔首:“是。”
力工道:“也是道长心善,这么晚了,谁家还买鱼呀?”
周一说:“并非如此,他的鱼鲜活,也不贵,买了养在水缸中,正好去一晚的土腥气,第二日便是很好的佐餐菜了,也免得去市集买鱼,弄得一身湿淋淋的。”
那力工挠头:“道长说得有理,这么说,买鱼正该这时候买啊!”
“我回去跟家里人说一声!”
还问少年:“那小子,你可还有鱼卖?”
少年说:“有。”
力工:“那就好,你就在码头是吧,我待会儿来寻你。”
力工匆匆回家了,周一笑笑,这时,她的指尖传来一阵冰凉,就好像触摸到了冰块一般,她低头看去,只见到少年匆忙将手收回,他手上的铜板落了一地。
站在一旁的元旦呀了一声,说:“钱掉了!”
她赶紧躬身去捡,好在本就只有七八个铜板,也都落在了一处,小孩儿几下就都捡了起来,还跟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