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实在是矮小,只到周一胸膛的位置,因为中间还隔着元旦,她便从侧面抱着周一,中间隔了个小很多的菘菜,抬头见到元旦,惊喜道:“这可是我的孙孙?大郎,你带孙孙回来看娘了吗?”
周一和元旦看看彼此,元旦有些慌张,张了张嘴巴,小声喊:“师叔。”
这时候,老爷子走了过来,伸手把老太太拉到了一边,冲着老太太的耳边大声说:“你认错人了!”
“这是来我们家里做客的客人,不是我家大郎!”
“你看看,我们大郎有这般高吗?!”
那老太太反驳:“我家大郎可高了!”
老爷子:“那也没这般高!”
他把手中的菘菜放在老太太手里,说:“家中来了客人,去做些好吃的出来待客!”
让老太太进了厨房,老太太还一步三回头地看着周一,站在厨房门口问:“真不是大郎?”
老爷子大声说:“不是!”
看着老太太进去了,他这才对周一说:“后生,对不住,人老了,眼睛不行,耳朵也不行了,把你认错了。”
周一摇头:“老丈,没什么的。”
老爷子引着周一往右边的屋子走去,说:“后生,你们今晚便睡这间屋子。”
说着把门打开,屋子里竟然颇为整洁,地虽是泥巴地,可土床上铺着灰色床单,看得出来下面垫了厚厚的稻草,不仅如此,上面还放着一床厚厚的被子,表面连一个补丁都没有!
虽看不出来里面填充的是什么,但只是这么看着便知道,这一定是暖和的。
周一惊讶:“这……老丈,我睡这处,你们晚上睡哪里?”
老爷子笑道:“这不是我们的屋子,我们睡中间那屋,这原本是我儿子的屋子,他好多年都没回来了,正好给你们睡一晚。”
周一不解:“可这屋子如此干净。”
一个人很多年未归家,屋子会这么干净吗?
老爷子说:“以前这屋倒是脏兮兮的,这几个月,老婆子脑子也不太好用了,整日念叨着大郎要回来,日日都要来这屋中摸摸看看擦擦。”
周一无声叹气,道:“老丈,既如此,这屋子我不能住,只需给我们一间房屋即可,堂屋、柴房都行。”
老爷子摇头:“不行不行,你是客,得住好一点!”
这时候,厨房里,老太太在喊:“老头子,老头子,来把这块腊肉取下来!”
老爷子出去了,还对周一说:“你们就住这里!”
周一也不能再说什么,她将元旦放下来,再把菘菜放在地上,包袱也放在一边,牵着元旦来到了厨房。
厨房里点着灯,依然昏暗,老爷子正抬脚踩在凳子上,想要伸手去够挂在房梁上的一块腊肉,结果差了一点,没能够到,身子一歪,周一赶忙上去,扶住了老人,看着老人安稳踩在地上,松了口气,说:“老丈,这太危险了,以后切不可再这么做了。”
老爷子有些讪讪道:“那腊肉还是我去年亲手挂上去的,也不知怎地,刚刚没站稳。”
这时候周一的手臂一紧,低头看去,老太太抓着她的手臂说:“大郎,你比你爹高,你去把腊肉给娘拿下来。”
周一顿了顿,说:“好。”
老爷子看看周一,又看看老太太,叹了口气。
周一走到灶台旁,这腊肉也就挂在灶台正上方,已经被熏成了黑色,不算大,约莫只有巴掌长,她伸手抓住了腊肉,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