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越久勾缠越深,万一成了第二个傀儡人就更难办了。
打定了主意,他结了个印,钤在她眉心,将她从睡梦中唤醒。
少女醒来,听他说是地动,起初还没怎么样,但不知想起了什么,突然吓得脸色煞白。
她但反应越发印证了他的猜测,她一定知道什么。
傅停云不动声色,继续试探:“苏道友别担心,我们静待片刻,说不定很快就会平息。”
少女显然并未得到安慰,她浑身止不住颤抖,连嘴唇都在哆嗦。
“可是秘境不会莫名其妙突然地震,是不是什么厉害的魔物要出来了?”她道。
傅停云目光微动,请拍了一下剑柄,语气轻松:“别怕,这把剑饮过许多真魔物的血,何况是秘境里的赝品。退一步说,就算打不过,也不过是试炼失败。”
顿了顿:“若是苏道友怕痛,真到那时,我替你施了沉眠咒,一剑送你出秘境,不会有半点痛感。”
他一边说一边暗暗观察少女的神色,只见她勉强挤出个微笑,可是眼中丝毫没有笑意,脸色更是比纸还白。
苏筱圆很害怕,最怕的倒不是痛或者是死在这里,她怕的是突然死在这里,来不及和闺蜜、师长、朋友道别,也来不及安排身后事,她的小猫、小蛇和雪狼。
还有傅停云,她的傀儡人还在船上等她。
她又想起第一次死亡时的经历,那时候大一第一学期结束,她拖着行李高高兴兴准备打车去火车站,却被一辆突然冲上人行道的车子结束了一切。
她最后的记忆就是急诊室里晃眼的灯光,爸妈压抑的哭声。
想到这里,她整个人仿佛被一块巨大的冰封冻住,浑身麻木僵硬无法动弹。
傅停云本来在冷静观察少女的反应,这时也察觉到她的异常。
只见她目光涣散,两眼发直,苍白发青的脸上一层冷汗,连鬓发都濡湿了。
他下意识地伸出手臂将她搂在怀里,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抚:“别怕,不会有事的,我向你保证。”
本来引姓凌的去地宫就是为了探查她身上有什么蹊跷,也观察苏筱圆的反应,可是未曾料到会将她吓成这样。
苏筱圆仿佛从梦中蓦然惊醒:“付道友?”
傅停云感觉到怀中人的僵硬和抗拒,这才意识到自己只是个陌生人,松开手:“抱歉,见苏道友害怕,一时情急,又越界了。”
“没事……”苏筱圆心里隐隐感觉有哪里不太对劲,但这种时候也顾不上细想。
她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付道友,你知道有什么办法能给秘境外的人传信吗?”
“秘境里有隔绝传讯的阵法,”付时雨道,“苏道友可是有什么急事?”
“对的有阵法,”苏筱圆自言自语似地道,“对不起我一急就忘记了。那我要是在秘境里留一封信,会有人发现吗?”
“试炼过程是有留影的,”付时雨道,“试炼结束后应当有太衍门人进来清理,或许会发现苏道友留书。”
苏筱圆脸色略微好了些,可惜入秘境禁止携带留影石,只能写封遗书放在乾坤袋里等着太衍的人发现,希望能帮她送到开山手上。
她连忙取出纸笔,匆匆忙忙写了几句话,折起来写上“开山收”,塞进乾坤袋里。
她写信时用手遮挡着,但傅停云还是不难窥见书信内容。
她写的是遗书,主要是安排她的傀儡人和三只灵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