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子向那黑色巨船的方向望了一眼,骤然变了脸色。
方才蝗群一样的邪修只剩下寥寥几人,四散逃窜,一个鬼魅般的红衣剑客追着他们,一个个除掉。
这是何方神圣?云雨宗何时有这么厉害的角色?
放邪修进来劫掠、杀人只是计划的第一环,门主和玄翼门的人恐怕已经快到云雨宗地界了,可是他却失败了……
想起门主那些残酷非人的手段,他筛糠似地抖了起来。
“我先敲碎你浑身的骨头再说,”谢开山道,“先从哪根开始呢?”
圣子面如死灰。
他不想死,他得逃出去,趁着门主还没到,他一定要想办法脱身,尽快离开云雨宗地界。
要逃走就得先摆脱这蠢妇。
他转头看向宋锦书,哀哀地乞怜:“锦书,救我……”
谢开山并指作刀,在他肩膀上轻轻一击,“咔嚓”一声,圣子发出一声哀嚎:“锦书,快救我——”
“开山,住手!”
谢开山又在男修的上臂击了一下,骨头应声而断。
宋锦书一咬牙,从怀中取出一支玉箫,贴在唇边,颤抖着吹奏起来。
谢开山瞥见那玉箫便是一怔。
这管玉箫是宋锦书的本命法器。
美妙的箫声流淌出来,钻入谢开山的耳朵,她只觉头痛欲裂,不自觉地松开抓着圣子的手,双膝颤抖,几乎站立不稳。
肌肤上流溢的金光霎时黯淡了下去。
圣子瞳孔一缩,凝聚灵力催动法器,那些掉落在地的金针瞬间又合成金环,重重的地向谢开山心口撞去。
这回他终于听见了骨头断裂的声音,谢开山被撞得倒退了几步。
一击得中,体修周身的金光彻底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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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环在半空中散成金针,尽数向她飞去。
谢开山感觉血肉被无数长针洞穿,有一根好像穿过了她的心脏。
这不算什么,她惯于忍痛,她能忍住。
另一种痛比身体的痛更甚。
她感到有一只利爪把她的心脏撕开了一条裂缝,呼呼地漏着风。
宋锦书看见她痛苦的神色,脸上现出不忍之色,圣子看在眼里,连忙道:“锦书,千万别停下,不然我们插翅也难飞了!”
宋锦书微露迟疑,随即闭上眼睛不去看青梅,继续吹奏。
原来那不是风声,是玉箫的声音,谢开山恍惚地想。
这管玉箫她太熟悉了,以至于方才看见它时,她仿佛遇见故友,不由自主地弯起了唇角。
和这管玉箫有关的回忆,几乎是她整个童年、少年时期最明亮的一抹颜色。
每日黄昏,当她练完功,泡在药池里等待骨骼血肉愈合的时候,宋锦书就会悄悄溜过来,坐在池边,用这管玉箫吹奏温柔的曲子。
如水的音韵像是温暖春风,可以舒缓她一身的伤痛。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