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的她也有些不同,未经雕饰,更自然,更青涩。
他想起梦里的自己将她抱起时软软的手感。
她的胳膊上也有一些“多余”但可爱的软肉,让人很想捏几下。
梦里她的肌肤也不是毫无瑕疵,像精心打磨过一样。
她的膝盖上有道愈合已久的白色伤疤,不知是怎么弄破的。这样不完美的痕迹还有几处,他将能看到的全都记住了。
脸也并不尽然相同,眉毛也不像精心描画过一样整齐,额头上有几簇不规整的绒发,脸颊上看得出细细一层白色绒毛,就像挂枝的新桃。
甚至连五官也有些许微妙的不同,嘴唇的轮廓不是描画过的精巧,更圆钝一些,显得娇憨,鼻梁也要略低一些,鼻头圆翘,有点俏皮。
最大的不同是眼睛,形状没那么妩媚,睫毛也没那么长,眼珠却更干净清圆,他抬头往上看时,恰好那双眼睛含着羞望过来,他的心乱了一瞬,灵气几乎逆行。
那才是真实的她,与之相比,这里的她就像一幅失真走形的美人图。
若是没见过真人,图画也算精巧,可是看见了真人,图画便显得呆板匠气禁不住细瞧了。
刚从梦境出来的时候,他感到自己不太对劲,血液燥热,气机紊乱,灵气在筋脉中横冲直撞,仿佛要冲破傀儡躯的桎梏。
原本已经适应的代躯,如今又紧窄得难以忍受了。
同样翻腾的还有丹田中的欲壑,什么魑魅魍魉都想趁机作乱。
他先镇住欲壑,然后运转了两个小周天让筋脉中混乱的灵气平稳下来,才终于静下来思考。
她是从哪里来的?她有何目的?
她知道他的名字,买到他的旧傀儡,时不时会发出古怪难懂的声音,她有不为人知的手段与他结下血契,还想要采补他……种种古怪,或许都和她的来历有关。
这些疑问当然很重要。
但更重要的是,她会不会离开?
“哗啦”一声响,屋子里少女出水的声音让他回过神来。
傅停云忽然察觉自己的思绪正在往歧路上走。
她是去是留都和他无关。
从前如此,知道她是天外之人更是如此。
三界之事在他掌握中,三界以外却是不可控的未知,他更应有所防备,及早远离她。
可是适才见了她,又忍不住不断逗弄她,暗示她。
不该如此。
傅停云捏了捏眉心。
不能再放任自己沉沦下去。
只待护她安然度过巫山祭,便就此分别罢。
剩下这段时日,也不能靠她太近。
傅停云下定了决心。
就在这时,房中传来少女的声音,仿佛也被水润透了,泡软了:“傅停云,我洗好了,你可以帮我吹一下头发吗?”
傅停云眉头动了动,用最冷漠的声音回答:“可。”
……
洗澡的时候苏筱圆冷静下来,终于想通了。
她只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昨天傀儡人舔她手背疗伤,睡觉的时候一定是感到腿心痛,加上奇怪的发热月事带,才做了那种奇怪的梦,不能说明她是变态。
梦没有逻辑,昨晚梦见傅停云,今晚说不定又会梦见别人。
她还要继续和傀儡人生活在同一屋檐下,不能一见他就应激。
苏筱圆决定给自己脱敏。
她没有洗头,只是洗澡的时候发簪不小心滑脱了,头发落下来沾了水,本来晾一会儿也就干了,但她偏偏叫傅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