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今夜就把那两个脏东西杀了了事。
他出了定,向院门走出两步,又停住,转身折回屋里,向床上的少女看了一眼。
她平常睡相很乖,但许是身上不舒服的缘故,今夜睡得不太安稳。
半条被子掉在了床下。
傅停云走过去,捡起被子,正要盖回她身上。
原本背对他的少女忽然翻了个身,蹙着眉,嘟着嘴说了句听不清的梦话。
她的寝衣是两层薄纱的斜襟衫子,因为翻来覆去,衣物早就睡乱了,衣襟一直敞到下摆,衣带却还勒在一拈的腰间。
此时一翻身,不可方物的娇美便猝不及防地撞入他眼中。
她睡梦中出了虚汗,肌肤上蒙着一层晶莹细密的汗珠,从脖颈延伸至深壑。
傅停云喉结动了动,移开视线,转身去衣箱里拿了块洗软的旧纱巾,盖在她身上,然后再轻轻覆上被子。
耳边不自觉地响起少女那声“亲亲夫君”,心中像是有小小的涟漪荡开。
即便他不太通人情,但也听得出她在调笑。
他也不可能与任何人结道侣。
他转身欲走,眼角余光瞥见桌子上的小锦盒,蹙了蹙眉。
巫山祭的祓禊祭礼上,她要与夏侯氏共浴。
听说云雨宗神祠后的那片水潭受到巫山神女的祝福,一起祓禊之人很容易互生情愫。
她和谁互生情愫,拿谁练手,都是她自己的事,与他无关。
傅停云往床上看了一眼,少女樱唇微微翘起,双颊酡红,一边脸上还留着枕头的压出的印子,看起来比醒着时更稚气几分。
本来只是个不满二十岁的孩子,昨夜才算真正成人。
她可以随意选择道侣、配偶、露水姻缘的对象,但是那个人不能是夏侯澈。
此人心机深沉、步步为营,只要他乐意,可以轻易将这样不谙世事、心思清浅的少女玩弄于股掌之中。
便如今日送这耳坠,一边说只是为了方便,一边又告诉她是特地定做的。
苏筱圆如今有的是钱,大可以用钱还了这个人情,但是夏侯澈并不知道此事。
在他眼里,苏筱圆只是个没有背景的贫穷少女。
夏侯氏家底厚,价值万金的耳坠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对一个贫穷少女来说,这就是一笔无力偿还的债。
明知如此还要送她这种东西,可见是故意为之。
傅停云本来对那两个脏东西恨不得杀之而后快,可此时看着那个碍眼的锦盒,忽然又觉可以多留他们几日。
且看看他们要在巫山祭上作什么妖。
这盒子里的东西却是不好处置。
经过上回的教训,再烧她的东西是不合适了。
他用指尖点了点盒盖,把它慢慢推到桌子边缘,抬头看向窗外。
草丛里有绿光一闪。
那只愚蠢的四足兽自以为躲藏得好,其实他早就感觉到它在附近。
傅停云忽然心生一计。
他向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