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停云脚步一顿,接着快步径直走过去,端起浴盆回到院子里,倒掉水,重新换上井水,然后返回屋中把藤篮拿出去,开始清洗床单褥子和她换下的衣裤。
血迹已经搓洗掉了,但是所有东西上都蒙着一层淡淡的特殊气味,甜,腥。
傅停云喉结滚了一下,把整盒苏筱圆特制的“洗衣粉”倒进盆里,面无表情地开始搓洗。
洗完蒸干叠好,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收拾的时候他一直留心听着房中的呼吸声,少女显然累极了,睡得很沉。
傅停云抱着干净松软的被褥衣物回到房中,把东西放在床尾,正要像平日那样去外面打坐,不经意地瞥了一眼床上抱着被子蜷成一团的少女,脚下一顿。
他从床下把自己的垫子拖出来,展开,就地坐下,阖目入定。
丝丝缕缕的甜腥如有实质,穿过细密的织物、丝絮,钻进他的七窍,占据了他本该封闭的感官。
先前只顾着她安危,未及细想,直到此刻,那些鲜明的感觉开始像潮水一样泛滥于他的识海。
掀开被子时扑鼻的血气,握着她的腰将她翻过来时手上的触感,掌心微微灼热起来。
明明那么瘦,身上却无一处不软,仿佛没生骨头似的。
他想起那出乎意料的圆润丰盈,手指微微陷入的感觉,指尖一麻,不由蜷了蜷。
当时急着寻找伤口时没控制好力道,一定弄疼了她,虽然在黑暗中,隔着薄绢,但他隐约看见了指痕。
还有掌心与她肌肤相贴的感觉。
柔软滑腻得不可思议,每一丝的震颤、抽搐,都传至他的掌心。
那时他说了一半的实话,他的确没想到她那么弱,那点阳热不及他元阳的千百分之一,不料她已然承受不住。
但是注入到一半的时候,他已经发现,当时他可以收手,她不会那样难受。
可是就在他打算收手时,她因为难受而抽气,手下的颤动带来奇异的感觉,吸附着他的掌心,让他沉溺了一息。
等他回过神时已经来不及了。
他忍不住握紧手,仿佛如此那触感就能永远留驻。
房中甜腻的气息越来越浓,像是某种果实,因为过熟而撑裂了果皮,甜蜜醉人的汁液悄然渗出,流淌,滴落……
傅停云的眼睫快速轻动,喉间溢出津液,他不自觉地吞咽。
很渴,想要,想要更多……
就在这时,他陡然清醒过来,不由怔住。
丹田中欲壑的封印松动了。
这是前所未有的事。
自从将欲壑封印在体内之后,封印从未松动过。
即便如此,他还是习惯每三个月加固一次,防患于未然。
发现移魂出错时,他又加固过一次。
不该如此。
傅停云出定,看向床上一无所觉的少女。
他竟然不知不觉中对她生出了欲念。
他不明白究竟是为何。
是因为那个意外的血契?
无论如何,此地不能久留。
他看了一眼晨曦里宁谧干净的睡颜。
她还太弱了,他决定暂且留下,等她身子恢复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