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驰蹙眉:“?”
“我住601。”陆景朝面色如常,仿佛觉得这个借口再合理不过,坦然道:“准备去王导的饭局,你呢?”
姜驰沉默地盯着他,眼里有质疑,更多是不满。
陆景朝当然知道姜驰在不满什么,但他既然选择了搬到姜驰隔壁,就做好了硬解释的准备,信不信那是姜驰的事。
陆景朝说:“别多想,我住这儿纯粹是因为离公司近,上下班方便。”
姜驰冷笑,戳穿他,“图方便的话,你公司顶楼的套房不是更方便?”
陆景朝赞同点点头,“那边我也住,但偶尔换换环境,有助于心情愉悦。”
姜驰不接话了,把手机揣回口袋,电梯门打开,径直走进去,按了负一楼。陆景朝跟进去,伸手按了一楼,偏脸看他,或者说是更仔细地打量他。
从穿着、发型,再到气色。
陆景朝问:“这段时间没人打扰,过得还好吗?”
“很好。”
姜驰望着电梯门缓缓合上,脸上没什么表情。
问者或许无心,听者却难平静。
姜驰其实并不确定自己这段时间过得算不算好。
现在的独居和当初在纽约的感觉完全不同。
那时他是‘逃’,全部的精力都用在如何不被对方找到,根本无暇去体会生活得习惯还是不习惯。
但最近,不用逃了,他反而像着了魔,闲下来就会不受控制想起陆景朝。
意识到这一点,是那天吃完火锅之后。
白峤带来的火锅底料又辣又咸,他没吃多少,喝了很多水。临睡前提醒自己要接一杯放在床头,结果洗完澡就忘了。
半夜他又困又渴,迷糊伸手往床头柜上摸,没碰到水杯,便下意识朝右边翻身,想去推推身边的人。
他好像挺习惯,只要说‘渴’,陆景朝就会给他递水。
但这晚,他的手碰到一片空旷与冰凉。
姜驰猛地清醒过来。
他没责怪自己近乎本能的动作,也不深究这习惯什么时候有的。他不允许自己去想,果断起身下床接水。
大半杯冷水喝下去,躺回床上喉咙隐隐干痒,他担心这个节骨眼上生病耽误正事,起身开灯找药。把药瓶拿出来去拿垫在下边的说明书,才发现药瓶上贴了说明。
字迹清晰有力,写明了药效、用量,饭前还是饭后。
是陆景朝的字迹。
姜驰愣了好一会儿,把那一袋子的药全部拆开。
都有,全部都有。
他不领这个情,把贴纸撕下来,全部撕碎丢进垃圾桶。
为了不胡思乱想,他买了很多需要动手拼装的东西。乐高、书立、一千片的拼图,报了健身课、雕塑课、电影拉片课……
他尽可能把时间填得满满当当,忙到没有余力,倒头就能睡。
“最近工作有点忙,离婚的事……”
陆景朝的声音把姜驰的思绪拉回现实。姜驰抬眸,看了他半秒,“我随时都可以,陆总方便的时候通知我就行。”
陆景朝并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