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是怕我死吗?”姜驰缓缓推开陆景朝,一点一点将彼此的距离拉开,拉开到眼眶完整框住陆景朝的脸,平静地撕开陆景朝着急、失控的真相,“你怕我死,怕我会从楼上跳下去?”
陆景朝的呼吸骤然一滞,姜驰捕捉到了他眼底的慌乱。
“姜驰!”陆景朝强势地将他重新揽入怀中,唇瓣擦过他的发梢、脸颊,像在确认他的存在。
姜驰知道陆景朝想起了什么,陆景朝心里,一直认为他是个瞧不起死亡的人。
退圈后跟在陆景朝身边的两年,如同在温水里沉堕,许多事姜驰已经记不清。只有一件比较特殊。
那是一个接近除夕的夜,他在陆景朝的公寓里意外一氧化碳中毒,陷入昏迷。
陆景朝回来得及时,误以为他是想不开,反应和今天如出一辙,既气恼又无可奈何。就好像他刚才要踩的不是什么烟头,是一个动机,是准备纵身从高楼跳下去。
那次意外后,陆景朝罕见地妥协了,握着他的手,哄孩子一般的语气承诺,准他做自己喜欢的事,准他自由选择,就算要去讨厌的万发传媒也可以。
姜驰在心底苦笑,他现在少得可怜的自由,在陆景朝眼里,是以死相逼换来的。
但陆景朝或许永远不会明白,为了爱以死相要挟,从而达成某种目的的人,在姜驰眼里,是情感的懦夫。他宁可玉石俱焚,也绝不做这样的懦夫。
“陆景朝,你听好,我从没想过结束自己的生命,如果我真有那么脆弱,就撑不到遇见你。我不会因为你就突然变得强大,也不会因为你自甘堕落放任自己凋零,没有人可以剥夺我生的权利,包括我自己。”
姜驰语速很快,一口气说完,停下时竟觉得一阵发晕。他疲惫地闭上眼。
和解吧,和解吧,他要和解,不要再白白浪费精力冷战了。
姜驰跪在床上,仰着下巴向陆景朝索吻。
陆景朝是个低头求和会递糖的人,但糖衣需要姜驰自己剥开,心甘情愿吃下去。几年来都是如此。陆景朝也知道这个吻是为了破冰,他求之不得。
姜驰主动的时候就是只软绵的小白兔,没有人抵御这种可爱的攻陷。陆景朝最不能。他搂住姜驰的薄腰,触感软得不像话,没有骨头似的。差不多要脱了姜驰身上碍事的睡衣,指尖流连一圈也只是克制地在脊背按揉。
夜风掀起了窗帘,月光下,两人的影子缠绕成一团理不清的结。
次日关系恢复如初,姜驰和陆景朝同时起身,各自有工作要忙。姜驰时间更赶,小万已经在楼下等着了。他收拾好背包,陆景朝刮完胡须刚从卫生间出来。
姜驰将背包拉链拉上,抬头看了他一眼,“不用等我,活动结束我直接回陆家。”
陆景朝点点头:“好。”
姜驰走过来,例行公事一般在他唇瓣上落了一吻,“走了。”
他转身,陆景朝拉住了他的手腕,“那个人,我没碰。”
姜驰蹙眉,才反应过来他说的‘那个人’是齐齐,于是不在意地‘哦’了一声。陆景朝又说:“这两天我安排梁安白和你见一面,他欠你一个道歉。”
姜驰沉默了几秒,“不感兴趣。”
到公司花了一个半小时做妆造,小万抱着手机围着姜驰转,录工作Volg。
前段时间他帮姜驰开了某音账号配合电影宣传,姜驰只敷衍地上传了一条自我介绍的视频,涨了五十几万粉丝,小万觉得远远不够,需要好好营业一番,起码破个百。
姜驰随他去,自顾琢磨着镜中的自己。
纯白休闲款高定西装,不搭内衬,只一件深V领的西装外套,动作间,腹部的肌肉若隐若现。他有点不能接受这样的尺度,思量片刻后和造型师沟通,能不能加一颗纽扣收一收外扩的版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