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颅被一柄流星锤砸的粉碎。
头颅在瞬间复原,但又在下一刻,被带着水流的刀刃枭首。
再然后,他的眼帘中映出一把赤红色的刀来。
身上不断地被赫刀斩出伤势又不断的复原。
那灼伤的疼痛让他想起太阳,想起继国缘一炽热的刀锋。
五个大脑都在疯狂叫嚣,七个心脏不停的修补着身上的伤势。
他的眼里浮现出浓厚的怨毒。
不该是这样的。
他该吃下青色彼岸花,覆灭鬼杀队,成为白天和黑夜的帝王。
这些人该死在这里,成为他的垫脚石,连墓碑都不配留下。
在某一刻,他看着那些向他袭来的赤红色的刀锋,大吼出一个他永远也不会忘记的名字。
“继国缘一!”
随后,以他为中心,爆发出一阵白光。
而在这一刻,离他最近的是粉发的少年。
*
锖兔觉得自己的脑袋就像一个鸡蛋,就在刚才,有人握住了这枚鸡蛋,随后,狠狠的摇晃。
头晕,恶心,想吐。
脑袋发出嗡响,像是装满了夏日里迷路的蝉鸣。
眼睛里全是血,他看不清东西。
他动不了。
周围没有声音,原本闹哄哄的战场现在变得静悄悄的,他判断不了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他只记得自己握着刀,然后眼前闪过一道白光。
肌肉在痉挛,在发痛,他感受不到自己的四肢,感受不到自己握刀的手。
他大概是要死了。
对剑士来说,没法握刀,那跟死了也没什么差别。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听见了富冈茑子的声音。
“锖兔,咳……”
“你这个家伙……冲那么前面干什么……”
富冈茑子的声音很微弱,每个字都泛着血沫,对她来说似乎始终莫大的负担。
锖兔后知后觉的发现,他现在似乎被自己的师父抱在怀里。
“我没有什么好留给你的了,我的刀已经断了。”
那把五十岚朝雾传给她的日轮刀已经断在了刚才的冲击波里。
水柱一脉的复仇,似乎到此为止了。
她感觉自己的眼皮越来越重,但是明明她还有好多话还没说。
“你回去,和义勇,好好活着……”
锖兔背后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到最后只剩下一点点的蚊音。
“你帮我,给曜一拳……”
“告诉一斗……”
她的话没有说完。
像是突然察觉到了什么,锖兔突然大喊起来。
“老师,老师!”
没有人回应他。
富冈茑子死了,她的话还没有说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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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泷一斗的眼前一片空白,整个人被埋进了乱石堆里。
他的记忆出现了短暂的空白。
他刚刚在做什么来着?
哦对了,他在打无惨。
耳边隐隐传来谁的哭声,他的手指动了动,勉强从乱石堆里坐起身来。
他的看见一阵黑色的风。
有些缓慢的,他转过头,视野跟着那道风去。
他看见了牧野纯平。
对方被无惨掐住了脖颈,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眼神看着他。
最后一刻,牧野纯平嘴皮翕动了几下,似乎想要对他说什么话。
但是下一秒,无惨捏爆了他的脑袋。
牧野纯平无头的尸身滑落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不动了。
然后无惨朝他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