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的眼神含笑,没多少严肃认真,就好像刚说了一句“待会儿去看电影吧”。看她云淡风轻,自己的压力也瞬间消散,梁幼薇轻松起来,点头说好。
之后的一个月,梁知徽在工作间隙对梁幼薇进行了相关知识恶补,每隔一周,她还会带她在某些专业赛道溜两圈,教她判断转弯等级、加速程度,训练她对环境的感知度。
起初梁幼薇还会很紧张,处处严阵以待,但对方的教学态度非常随意,不免让她有了种“随便玩玩”的错觉。
所以,十一月的某日,在洛杉矶的度假之旅中,当一场“比赛”突然袭击,梁幼薇便完全慌了阵脚。
她还没学精通呢!万一带着姐姐栽沟里了怎么办?这里的地形那么复杂。
“就在今天吗?姐,时间会不会太紧张了?我、我还没准备好。”梁幼薇结结巴巴,摇晃姐姐衣袖。
梁知徽莞尔一笑:“我们前两天已经进行了实地考察,不是吗?昨晚,你还向我展示过你的路书。”
梁幼薇气馁,肩膀塌下来:“不一样嘛。要是出了差错,就算咱们的生命安全没受损,可过去的训练不就都白费了?还浪费了你那么多精力。”
她姐姐的时间超级值钱的。
长发女人对镜梳头,把那头栗色卷发盘在脑后,稳稳当当:“薇薇,和你在一起做的每件事,都不是浪费时间。”
随着她的动作,清浅的栀子花香柔柔拂面。
“从前失眠的时候爱听播客,有句话很有意思——所谓浪漫,就是和正确的人一起浪费时间。所以,只要我们在一起,那么做什么都很值得。不对吗?”
头发扎好,梁知徽单膝蹲下身子,笑着看沙发上的姑娘。
梁幼薇抿唇:“可是姐姐,你不是很看中结果的人吗?我害怕我没法儿配合你,我们也拿不到好成绩……”
梁知徽什么时候当过第二名?梁幼薇不想成为她完美人生中的不完美。
“结果重要与否,要看经历者的身份。如果我是益星的CFO,那么,我就应该确保每个项目的最终结果都对集团有益,至于过程中采取什么措施,并不重要。”
梁知徽勾起食指挠她下巴,逗小猫似的:“但此时此刻——薇薇,我们是爱人,并非上下级和同事。爱人之间的相处,自然是过程最重要。你说想,我愿意,那就直接做。”
她一锤定音。
……
震耳欲聋的心跳仿佛还在耳边,呼吸间满是自己的紧张和忐忑,梁幼薇现在想起来都心有余悸。
赛车以平均一百八十公里每小时的速度奔腾向前,强烈的推背感和震动感同步袭来,领航员连抬眼看路况的机会都没有,目光必须紧紧盯着自己的路书,完全凭“感觉”与经验指引赛车手。
生平头一回,梁幼薇从头到尾都用上了严肃利落的语调,浑身紧绷。
“一百米左转六级靠右。”
“五十米右转五级转四级。”
“八十米大跳台。”
“……”
封闭的环境并不安静,一如她的心境。
整整三个小时的时间,梁幼薇全身心投入“领航员”的身份,指尖把薄薄纸张攥出褶皱,渗出的汗水几乎要晕透了墨迹。
每报出一个关键点,梁幼薇就会松一口气,可随之袭来的,就是新一轮的、微妙的窒息。
她的神经始终高度紧张,额间冒出的冷汗比往过二十五年还要多。
时间的流逝成为了一个概念,当“概念”后知后觉过去时,梁知徽拉开了副驾驶,朝她伸出手。
梁知徽笑意盎然,有一绺极细的发丝被汗水黏在了侧颊,风只能吹起小小的发尾,却让她的状态愈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