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她?你怎么可以这么对你深爱、且也爱你的人?
可是,梁幼薇,你又怎么能对我这么残忍?难道我们之间没有真正的爱吗?亦或是我们的爱已经扭曲到了极点,不配得到一丝一毫的纯净专注?
梁京仪从未如此纠结过。
童年记忆太遥远,她早已忘记金双对自己有关感情关系处理的教导。幼失怙恃,寄人篱下;少年多刺,心比天高;世事多舛,良人少遇……那么多的痛苦全部集合在一起,梁京仪真的不懂什么叫爱,什么又是健康的关系。
她爱钱,所以她愿意把所有钱都花给梁幼薇;
她喜欢做特殊,所以她对谁都没好脸色,唯独对梁幼薇一人真心;
她生来不爱折腰,宁愿死也绝不丢面子,可为了梁幼薇,她甚至做了从前最唾弃的那种人。
她还能怎么做呢?这难道还不够吗?
梁幼薇,你真的快要把我逼疯了。
身形微晃,她紧闭双眼,按住了桌面一角。肌肤狠狠嵌进冰冷文件夹,先是发白,而后渗出红痕。
“京仪!”
一声惊慌的呼声打断她的写恨诗,懵然无措睁开眼睛,是梁幼薇担忧的面容。
“你怎么了?手上为什么在流血?不要乱动,我去拿医药箱!”
梁京仪没有说话。
直到对方拿来医药箱,给她消毒、包扎,她也依旧是静静盯着对方看。
“刚刚发生什么了?工作上出了大问题吗?可就算出了大问题,你也不该这么伤害自己啊。你可以告诉我,实在严峻了,还有哥哥姐姐帮我们托底,哪至于自虐?”
梁幼薇絮絮叨叨,仅仅是换位思考一瞬,她就眼眶泛红,鼻尖发涩,“你看,都流血了,这得多疼。”
梁京仪:“你觉得是因为工作吗。”
梁幼薇愣了:“那不然呢?”
总不该是为了自己吧?梁京仪怎么会因为自己的一句“烦死你了”就自我虐待?她从来不是恋爱脑啊。
“…嗯,是工作。”梁京仪偏过脸,眼睫一颤,眼泪坠入无人可见的角落,“先睡觉吧。”
不对劲。
梁京仪很不对劲。
看着她刻意背对自己睡的背影,沉默良久,梁幼薇坐直身子,推她肩膀,像埋怨又像撒娇:“我们好不容易见面、睡在同张床,你还要全程背对我吗?”
梁京仪沉默了会儿:“我今天手酸。”
“谁跟你说这个了?”气不打一处来,梁幼薇用力戳她肩膀,“转过来转过来转过来!你的情绪不对劲,我们需要沟通。”
梁京仪半晌才来了句“不要”。
笑话,现在眼睛都是红的,怎么见人。
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方法总比困难多。在重要的人面前,梁幼薇半点都不在乎“脸面”,从不觉得主动靠近是跌份。
于是,她直接下了床,挪到她那边。
“你哭了?”
还没来得及转过去,梁京仪就被抓了个正着,对方的惊诧无异于挑衅,她咬紧了唇,强撑:“没有。”
梁幼薇震惊又心疼,这是她第一次见梁京仪哭。
“怎么没有?眼圈都红成什么样子了!你告诉我,是不是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