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樾强忍鼻尖莫名的酸涩,轻轻点头。
昨天的彩排已经让青年夫妻熟悉了婚礼的种种流程,主婚人发言,司仪开场,指引新人互念誓词,再然后,便是戴戒指、揭头纱。
可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梁幼薇总觉得邵樾在颤抖。他的声音在抖,他的身体也是,尤其在念誓词时。
“梁幼薇女士,在确认我们的婚姻之前,我始终认为爱是一种很玄妙的东西。在你向我点头的那个晚上,我一直在思考——到底什么才是爱情。”
“是因审美的合拍而相聚,还是因性格的互补而交融,亦或者,是两方家境相仿、门当户对,两个人的婚姻归于‘合适’一词。我尝试过归类我们的感情,却总是找不到个合适的去处。”
“直到现在,我才明白,也许爱需要时间的沉淀,也需要彼此的磨合。不自量力如我,也想用余生来写一首只为你而作的情诗,探寻我们的爱终将归于何处。”
他深深望着她的眼睛,晶莹剔透的光芒闪烁。
“我想了解你爱过的每部电影,也想知道你曾喜欢的每首歌曲;我盼望分享你的快乐,也渴求能够背负你的难过;我希望你在欢笑时,微风能把你的发丝扬到我的面前,也期待你在困惑时,我的纸笔可以充当彼此沟通的桥梁;我想要爱一个具体的人,更想陪伴一个具体的你。”
“《暮光之城》里有那么一句话。Nomeasureoftimewithyouwillbelongenough.Butlet’sstartwithforever.”
邵樾颤抖许久的声音终于在此时安宁下来,坚定无比。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爱绵绵无绝期。我想我会一直爱你,直到世界尽头。”
随着他最后一字落下,现场掌声雷动。
世界喧嚣,梁幼薇已然听愣了,和对方的字斟句酌相比,她在网上拼拼凑凑的词句是否显得过于敷衍?
可仰面看向邵樾,他的眼睛却依旧在表白,让她在情海中徜徉。
不敷衍。
她听到了无声的回答。
因为每个人表达爱的方式都不一样。
当那枚为飞鸟渡上枷锁的婚戒被戴上无名指,梁幼薇盯着它,心脏微妙一缩。
他们的婚戒是邵樾亲手设计的。新娘戒是自觉披上枷锁的飞鸟,新郎戒却是长出翅膀的玫瑰。
“接下来,请新娘为新郎带戒指!”
被大金毛叼来的戒指盒带着暖洋洋的阳光味道,梁幼薇缓慢地深呼吸一瞬,在万众瞩目下,拿起那枚钻戒。
再然后,握紧它,将它推进邵樾的无名指。
鼓掌声与礼花炮齐鸣,邵樾遵循司仪的指示,庄严揭开梁幼薇洁白繁复的头纱。
心跳如鼓,想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梁幼薇握紧了掌心,感受崭新婚戒卡在皮肉间的细碎疼痛,欢呼声充耳不闻,她闭上眼睛。
稍稍回温的手指谨慎捧上侧脸,没有任何薄茧。可邵樾的手上怎么会没有茧子呢?不过是为了她的舒适度,全部都磨掉了。
梁幼薇眼皮颤动,肩膀绷得分外紧。
她和邵樾之间的第一个吻,会是什么味道的?
接吻是两个人的事,紧张也是,邵樾的胸膛也有一瞬间的剧烈起伏。他的目光落在她的面庞,从光洁额头,滑到挺翘的鼻尖,最后又至饱满的绯红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