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晚宴,你总是看我,欲言又止。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可以知道你那晚的想法吗?”
半周前?女孩一愣。
她做什么了?
那时候,梁幼薇好像刚得知自己怀孕,人也陷入了莫名的惆怅和期待。发现妹妹多变的情绪没几天,梁知徽便默默提前了挚梁高珠的春季晚宴,并且拍板由梁幼薇代替她的身份,做压轴出席的人,也是唯一一个倒香槟塔的人。
当晚她明明挺高兴的,怎么会对着邵樾欲言又止?
脑海中突然闪过了个不怎么正经的念头。
该不会是那天邵樾打扮得太好看、自己又看入迷了吧?别吧…好丢人……
“薇薇?”
温温柔柔的“催命符”回响耳畔。
梁幼薇逃避话题,扭扭捏捏:“我没有…”
邵樾叹气:“没事的薇薇,直接说吧,我都会回答。”
每次都是这样。
渺远平和的肖邦夜曲穿过天顶纯玻璃制作的挑高大堂进入双耳,邵樾的心绪却掺杂上不安与烦躁。
似乎每次两人独处,在清醒状态下的梁幼薇都不愿意直面自己,亦或者说,她不愿向自己表露真心。
在这方面,邵樾很羡慕秦臻,羡慕秦臻能够看到一个相对真实鲜活的梁幼薇。如果可以,他也希望梁幼薇可以对自己随意些,任性些,甚至是蛮不讲理一些。
这样好歹会让他觉得,自己的人生还可以有不被牵着走的可能,他没有完全沦为逢场作戏的全职演员。
可如今,梁幼薇还是不正眼看自己,只是低着脑袋小声道:“真没有啊……”
“……好。”
可能真的是他不配吧。
嘴角挑起熟练的弧度,邵樾轻声开口:“那么,薇薇,你今天有疑问吗?比如为什么会有这一场聚餐。”
人是要认命的,也是要适当努力争取的。
邵樾过去从没赌过什么事,但今天,他想赌一把。
赌一赌她的心。
行至全透明的玻璃花园,男人停下脚步,他垂眸,看向偷偷摩挲满绣袖口的梁幼薇。
她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复杂心境,正乖乖巧巧地点头:“那为什么我们今天要一起吃饭啊?”
反正别问她那天犯花痴的事就行,别的无所谓。
邵樾停顿三秒,缓慢而坚定:“因为两家父母要商量我们的婚事。”
“哦。”梁幼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下一秒,大脑一激灵,她猛然抬脸,不敢置信地看过去:“啊?我们?”
果然啊。
邵樾几近自嘲地笑了,他语气平淡:“是,我们。”
他克制着上前一步靠近她的欲望,依旧保持着安全距离,声音很轻:“如果可以自主选择,薇薇,你愿意嫁给我吗?”
梁幼薇的瞳孔瞬间放大,下意识攥紧了掌心。
透明的玻璃墙将两人与世界做出分离,不知在何时,身边已经没有了其他顾客或员工,只有繁盛鲜花为伴。
绣球,六初,大丽花,矢车菊,大花蕙兰,宫灯百合……世间所有橘红色调的鲜花似乎都被积聚在此一隅,余光满是明亮温暖的色彩,而邵樾就站在身侧,安安静静地立于这片明媚鲜活之中。
鬼使神差般,梁幼薇张了张唇,第一反应却是——
“这些花很配你。”
“所以,是委婉的拒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