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位语出惊人,话音满是委屈。
男人穿浴袍的动作顿住片刻,下一秒,他平静地系好腰间带子,然后弯腰,把对方从浴缸里捞出来。
可能是还在失落情绪里,她很乖,没有像上次那样故意把水拍起来,让他湿了一身。
好听的男声落在耳朵里,遥远的像是从天上传过来,是清清冷冷的冰嗓音:“薇薇,这是在浴室,太过投入会死人的。”
秦臻手上动作利落,三下五除二就给她套好了柔软睡衣,转而场景一转,两人来到床上。
闹了大半小时,梁幼薇的酒已经醒得差不多,主要还是困。
喝酒断片的毛病还在,她只记得自己被莫名带到了邵樾面前,然后两人一起吃晚餐,谈话内容和具体动作都忘得一干二净。
值得注意的是,“和邵樾吃饭”换个说法,就是梁幼薇“被迫”放了秦臻的鸽子。如今醒神过来,便格外心虚。
秦臻把她完全困在怀里,他闭着眼,感知到对方没有入睡,便不时轻拍她后背,四平八稳地出声:“还不困吗?”
梁幼薇不吱声,有点忐忑——她想知道自己到底和邵樾干了什么。
秦臻的反应看上去挺平淡,可挺身的时候一点没留力,下唇都要被他咬破,脖子也扭得有点酸。而且今天还开启了新姿势,虽说看不到脸有点心慌,可确实也挺舒服……
不知不觉,思路再次跑偏,由红色警告至黄色边缘。
“梁幼薇,你每天都在想些什么?”不知在何时,秦臻已经睁开了那双眼,带着三分不解地盯着她,“脸好红。”
而如今的室温很正常。
过去一小时哭叫得有些厉害,梁幼薇的嗓子哑了不少,她慢吞吞撒谎:“我在想你为什么不给我……”
嘴巴瞬间被眼前人捂住。
秦臻做出要投降的表情,清俊的脸上浮着很微弱的苦恼,眉尖也皱着:“过年的这几天你到底看了些什么?是和梁廷鞍做了吗?还是他给你舔了?”
秦臻的语气中透着茫然,也透着几乎不可察觉的无助。梁廷鞍是什么人他很清楚,明面上的翩翩公子,实际上的豺狼虎豹。他私下里绝不是什么绅士,危险,狡诈,所有阴暗面的词汇都可以用来形容梁廷鞍。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一言以概之,贱人。
这边,梁幼薇不知道他的想法如此大胆,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半死:“咳咳咳…!怎么会啊?你在胡说什么。”
她满脸通红。
“……亲都亲了。”
秦臻觉得有团火在心底烧,逼得他想说过分的话,但理智及时弯道超车,按住大半会让梁幼薇不安的东西。
梁幼薇很震惊,这居然是秦臻能说出来的话?
他这是在吃醋?在嫉妒?在抱怨?还是在撒娇?她搞不清,干脆每个原因都分了一点。
女孩贴近他的胸口,听他不算很平稳的心跳,心里高兴死了,嘴上软声说假话:“可我真没有和别人做过这种事,秦臻,你不要乱想好不好?”
京仪是自己的另一条生命,她不算“别人”。四舍五入,她只有过秦臻,多么完美的闭合逻辑。
“是我乱想了么。”秦臻没什么感情地勾勾唇,眼中全是讽刺,“那就当我乱想吧。睡觉。”
说完,继续拍着她的脊背,很有节奏感,也很轻盈,像是片片羽毛落下来。
梁幼薇觉得自己今天什么都问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