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槟酒的气泡在胃里一起一伏,让她觉得有点不舒服,也让她更加迷茫,“我又不是真的傻瓜,而且秦臻也不是好拿捏的人。”
梁幼薇不觉得现在一无所有的自己还能完全掌控秦臻了。从前有着家世血缘做底气,她甚至觉得自己可以掌握全世界,只要她想。
可是现在都变了。
接近权力会让人误以为拥有权利,当血缘关系被斩断,梁幼薇便从纸牌屋所说的幻梦中彻底苏醒。
其实她从未拥有过权力。
她也怕秦臻的爱会随时消失。
“不要再说我了,哥哥。”梁幼薇稍微偏过头,故意避开那股让她难安的视线,“你怎么不和他们多聊聊?”
眼前划过梁廷鞍和当地第一千金挽臂出现的场景,她无声地深吸一口气,故作轻松:“说不定,梁家未来的女主人就是他们某个人的女儿呢。”
听上去很期待有个嫂子。
梁廷鞍面上没有表情,也没有第一时间否认:“你希望是么?”
心头被堵上一千斤重的棉花,压得梁幼薇呼吸困难。她握紧冰冷冷的金属栏杆,抬起下巴:“这是大哥你的事啊,我无权干预。”
说起女主人的是她,结果附和过后不高兴的还是她。
一片寂静过后。
“薇薇,你不用说气话。”
咸湿的晚风吹拂而来,乱不了一丝梁廷鞍的心神。就目前来看,逼出她的真心话十分困难,不如开门见山一些。
“梁家的女主人只会姓梁。”
他慢条斯理,仿佛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话有多么离经叛道。
“除你之外,我不会结婚,更不会让梁家再多一位风险分摊人。”
他的声音不算大,却震耳欲聋。
对情感很少外漏的梁廷鞍而言,这句话已经不亚于表白。
梁幼薇心神一震,巨大的震惊和荒谬冲击大脑,她不禁回头与他对视,撞进兄长沉静如水的眼眸。心跳超出正常阈值,那一瞬间,梁幼薇甚至觉得梁廷鞍疯了。
你怎么敢说出来?你怎么能说出来?!
第一时间,梁幼薇的目光扫射四周,确定没有可疑人员后才有心思压下那抹酸楚。
“……哥,你喝醉了。”
轻风翻涌浪花,把心吹乱一片。最后,她绯红的薄唇轻动,绞尽脑汁为他找寻合理的借口。
“嗯,就当我喝醉了吧。”身上几乎没有酒气的梁廷鞍轻笑,唇畔衔起若有似无的浅淡弧度。他向梁幼薇张开怀抱,更进一步,“喝醉的人,可以请求你的原谅吗?”
他们之间的“冷战”真的太久,梁廷鞍已经快被折磨得发疯。不需要酒精的催眠壮胆,他想做什么,就直接做什么。
也许秦臻说的对,自己确实不该做一个胆小鬼,更不该在角落里窥伺妹妹的生活。
明明可以尝试着站在台前。
明明她也无法完全割舍。
维多利亚港灯火葳蕤,映在兄长周正俊朗的侧颜,温柔又灿烂。
远处朦朦胧胧的轰鸣声传来,飘来又飘去,梁幼薇觉得自己很难按耐住内心的冲动。
可以吗?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