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刚过,合金门锁传来极其细微的电子解锁声,他瞬间惊醒,身体先于意识弹起,肌肉紧绷,右手已本能地按向腰间——那里本该有配枪的位置此刻空着,但防御的姿态已蓄势待发。
门无声滑开,一个身影裹挟着凌晨的寒意闪入,反手迅速关上门,激活了内部安全程序。
看清来人紧绷却熟悉的面容,松田才猛地卸下防御姿态,肩线微松,但眼中的警惕未完全消散:“降谷?你现在出现在这里没问题吗?”他的声音带着刚惊醒的低哑和凝重。
降谷零并没有多余寒暄,他锐利的目光第一时间扫向沙发上的诸伏景光。看到幼驯染苍白如纸的脸色和缠着厚厚绷带的侧腹,他呼吸几不可察地一窒,快步上前,蹲在沙发旁。
他伸出手,指尖悬停在hiro额前,似乎想确认温度,最终却克制地收回。紧绷的下颌线条终于微微松动,一丝如释重负的颤抖掠过他的眼底。
“谢天谢地……”他低语,声音轻得几乎被空气吞没,“他还活着。”这简单的确认,仿佛抽走了他强撑的一部分力气。
他迅速起身,转向松田,紫灰色的眼眸在冷色调的灯光下无比凝重,所有外露的情绪瞬间收敛,只剩下迫切的询问:“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全部细节。我收到神矢的信息时,已经是发出两小时后了。那时我正和琴酒、伏特加在一起,信号被屏蔽,无法脱身,也无法确认他的消息。”
他的语速很快,每一个字都透着时间紧迫的压力。
松田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从疲惫和残留的焦虑中抽离,用最简洁清晰的语言还原关键节点:“昨晚训练结束,我和神矢开车返回。在品川区附近时,神矢突然发现黑麦威士忌在追击一个人——他立刻认出被追的是茂木拓也,也就是诸伏。”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昏迷的诸伏景光,继续道:“神矢早就猜到诸伏的身份。他说黑麦曾欠他一次人情,加之对方之前掩藏过他的存在,推测黑麦这次很可能也会选择放过他。于是,他主动下车去拦截黑麦,为我们争取时间。他让我立刻接应诸伏,并带到这里。后来……他应是凭借那份‘人情’成功脱身。萩原刚刚确认,他已安全到家。”
松田的叙述没有添加任何情绪渲染,只是陈述事实,但提到神矢“拦截黑麦”时,眼底深处仍有一丝未散的后怕。
降谷零听完松田的叙述,那强行构筑起的冷静面具瞬间出现了一丝裂痕。
紫灰色的眼眸深处,情绪剧烈翻腾,对神矢那近乎自杀式拦截行为的巨大震惊与后怕,以及对幼驯染终于获救的庆幸猛烈地碰撞着,让他在刹那间几乎失语。
“……这太冒险了,”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像是在陈述一个令人心惊的事实,“简直是……不计后果。”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下意识地再次扫过沙发上沉睡的诸伏景光,那苍白的面容像一剂强效的镇静剂,让他强行将翻涌的情绪压回冰封的表象之下。
“但是……hiro……”这两个字承载了太多无法言说的重量,最终化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他迅速重整思绪,冷静和效率重新主导了大脑:“逃离路线问题我已经处理。”
降谷零语速恢复了一贯的平稳快速,“从神矢发出定位的地点开始,到你们抵达安全屋的整条路线,痕迹已经彻底清理干净,没有留下任何可追踪的线索。神矢那边的通讯终端也确认安全,没有异常信号活动。”
他深吸一口气,空气中仿佛带着无形的压力:“现在的关键点,是黑麦。”
他看向松田,眼神锐利锋锐,“我会立刻返回组织,重点观察他的反应。这几天,我无法安排公安力量在神矢附近进行常规防护,风险太高,容易被组织察觉。”
他加重语气,目光锁住松田,“你和萩原,必须承担起他的外围安全。你们的身份是天然屏障,不容易引起怀疑。”
“明白。”松田沉声应道,眉头紧锁,清楚这是目前唯一的可行方案。
降谷零继续部署,每一个字都透着不容置疑的指令意味:“如果发现任何危险迹象,或者收到我发出的特定紧急信号——无论哪种情况,立刻带神矢撤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