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此刻,原本在外围将窥探眼光挡住的安保人员却围了上来,逐渐缩小的包围圈让中心的人意识到了什么。
神矢苍介在痛苦喘息间努力听取对话,到这里已经完全明白了这次交易对公司的重要性,那些猜想被证实后,他不动声色地咬碎了藏在舌下的特制胶囊。这是他根据自身严重药物过敏史特别准备的,曾经,正是肾上腺素和另一种特殊抗组胺药救了他的命。
“你们简直……”医生愤怒地环视四周,最终妥协道:“至少先给他注射肾上腺素,我的急救车上有,谁去车上帮我取药,我需要先帮他催吐。”
“我去拿!”诸伏景光一把抓过钥匙,借机快步离开。转过走廊拐角,他立即掏出手机,将现场情况加密发送给降谷零。
与此同时,降谷零正与琴酒会面。看完消息,琴酒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来他们的‘重要客户’比预期更有价值。”他将手机扔还给降谷零,“行动提前,破坏他们的交易现场。”
“为什么这么急?”降谷零不解。
琴酒点燃香烟,缓缓吐出一个烟圈:“那些账户已经帮我们锁定了所有关联方。”他冰绿色的眼眸闪过一丝杀意,“是时候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组织消失了。”
神矢苍介确实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情况远比他预想的凶险,那枚特制胶囊刚咽下不久,就被医生紧急催吐,导致药物吸收严重不足。他的意识在缺氧中逐渐模糊,视野边缘泛起危险的黑色斑点。直到诸伏景光终于带着肾上腺素冲回房间,针尖刺入静脉的不久,他才感到一丝空气重新涌入肺部。
红痕虽稍有消退,但面部仍残留着斑驳的痕迹,人也短暂地昏了过去。
他在昏迷间被转移到另一间休息室,简易床上的神矢苍介刚被医生判定脱离生命危险,只是需要静待药物代谢。然而山田彩早已向银星会确认过备用方案,见他稍微恢复意识便立即上前。
“一个小时后必须上台。”
山田彩的声音在神矢苍介的耳边响起,她手中的粉底刷已经蘸满了遮瑕膏,黏腻的触感贴上神矢泛着红痕的脸颊时,他条件反射地偏过头去。“我给公司工作这么多年,居然这样对待我,公司不怕员工心寒吗?”
粉刷停顿了一瞬。山田彩嘴角扬起程式化的微笑:“神矢君不是最体恤工作人员了吗?”她的指甲不经意划过他颈侧未消退的疹痕,“就当是……帮帮我?”
神矢苍介感到一阵阵恶心,不知道是来自身理还是心理,他此刻深感自己的无力。
“如果我说这次就要休息呢?”神矢苍介说道。
“那您就永远休息吧!”山田彩的狠话被突然的开门声打断,一个意外的身影出现在休息室。
白川直人的身影逆光而立,西装袖口反射着冷冽的光。他从门口迈步到床边的瞬间,山田彩已经被一拳掀翻在地。
女人栽倒时,只听见皮鞋碾过地板的声响。“他要是死了,你就去陪葬。”白川的声音依旧带着惯常的冷淡傲慢,但山田彩分明看见他眼底真实的杀意,“现在,滚出去,做你该做的事。”
待房间重归寂静,白川直人面无表情地低头看向神矢苍介:“装病这出戏,演得开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