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外摔了个狗吃屎,愤怒地爬起来,转身就要去揍梁文骁。一旁的男孩抄起吧台上的冰桶,照准老外的背影浇了过去,冰块和冷水哗啦啦淋了他一身。
两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配合出奇默契,而这老外也只是看着块头大,实则徒有其表,一点不禁打,折腾几下就认了怂,被匆匆赶来的酒吧经理和保安半强制劝离。
男孩吹了声口哨目送他离开,回过头来又朝梁文骁咧嘴一笑:“我请你喝一杯?”
梁文骁疑惑地看着他:“你成年了么?”
男孩从裤兜里掏出一把保时捷车钥匙,潇洒地丢在吧台上:“开车来的,你说呢?”
如果工作需要,梁文骁可以很健谈,但他本质不是个话多的人,当处于没有明确目的的社交环境下,他的自然状态会给人感觉有些冷淡。
然而男孩没有望而却步,也不知是钝感力强还是就爱挑战高难度,像做调研问卷一样开始聊天,问他年龄、星座、职业、喜欢什么类型。
他只回答了其中一个问题,面不改色地扯谎说自己是理发店的Tony老师。
男孩乐了,说那你一定不是你们店里手艺最好的Tony,因为你的头发很好看,你的Tony应该比你厉害。
他笑起来很可爱,眉眼弯弯,眼眸发亮,嘴角上扬,露出整齐的牙齿。
梁文骁看着他,下意识开始思考他刚刚问的那个问题——自己喜欢什么类型。
两个人边喝酒边聊天,他发现这个男孩说话又不带北京口音了,男孩说自己南方出生,北京长大,如今在美国上学,平时说话没什么京味儿,只是觉得用京片子骂人带劲,所以刚才临时发挥了一下。
梁文骁是北京人,海淀区出生长大,说话也没有明显的北京口音,男孩问他是哪里人,他又随口胡诌自己是海南人。
男孩惊讶:“海南人长这么高!是喝椰汁喝的吗?”
又聊起刚才男孩用英语骂老外的事,梁文骁出于礼貌,说没听懂他骂的是什么,男孩热情地教了他几句骂人的俚语,告诉他以后再遇到外国流氓可以强横一点,不用跟他们讲素质。
梁文骁觉得像这样胡说八道跟对方聊天还挺好玩,如果时间允许,他愿意一边喝酒,一边就这样聊上一整夜。
然而,这位刚认识不超过一小时的男孩却不这么想。在干掉三个龙舌兰shot后,他辣得吐了吐舌头,放下酒杯向梁文骁提议:“不喝了,我们走吧,附近有个新开业的酒店,听说很不错。”
“酒店?”梁文骁怀疑自己错会了他的意思。
男孩朝他眨眨眼睛,暧昧一笑:“其实我不喜欢比自己高的,但咱俩这么投缘,我可以为你放宽标准。不过,我要在上面。”
梁文骁通常也不喜欢这么自以为是的,但这位嚣张公子哥已经完全吊起他的胃口,他也可以为对方放宽标准。
两个人坐得很近,他能闻到对方身上的酒气,猜到这位公子哥今晚已经喝了不少酒,所以眼神才如此迷离勾人。
于是他提议:“再喝两杯,然后去酒店。我付钱。”
那天晚上是他的初体验,他感觉……出乎意料的好。
他带这位自以为是的陌生帅哥打车去了酒店,这人喝得半醉,在车里几乎要睡着,下车后依然亲昵地靠在他身上。
他们进入房间,亲吻,爱抚,迫不及待地撕扯对方身上的衣服,争抢主动权,整个过程完全出于双方自愿——自愿发生关系,没有强迫,没有哄骗。
至于谁在上面,梁文骁觉得那主要取决于谁的体能和酒量更好,在关键时刻能够挺立起来,并以绝对优势压倒对方。
他猜想对方大概率也是第一次,所以全程都很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