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章晗玉冲他招招手,“长泰吃了一个?来,坐下。惜罗,面粉和模具加一份,叫凌长泰也做一蒸笼,把他吃的那个补上。”
凌长泰:……
章晗玉自己也在捏蒸饼。凌凤池走近身后,看了片刻,洗净了手撩袍坐下,吩咐惜罗:“给我也添一份模具。”
章晗玉把自己手上的蒸饼都扔下了,只顾笑看身侧的郎君如何捏饼。
凌凤池试做了一块,模具压上祥云纹的“中秋月圆”,发力把饼压圆,再提笔写一个朱红“凌”字,卖相居然不差。
他自己的写的“凌”字用了隶书,笔意古朴端雅,和章晗玉笔下潇洒飞扬的“凌”字大不相同。
章晗玉起了几分玩笑心思,故意出言激他:“循规蹈矩的捏蒸饼有甚意思?一整锅都一模一样。来,我们来捏两个不一样的。”
凌凤池停了手,看她如何捏不一样的蒸饼。
章晗玉取过发酵的软面,边裹肉馅边问:“你家二叔属相什么?”
凌凤池想了想,“二叔父比我父亲小三岁,应是属牛。问这个作甚?”
“属牛啊。”章晗玉四下揉搓面团,搓出两只角来。
凌凤池:……
惜罗和惊春都站在章晗玉身后,兴致勃勃地看主家捏出一只像模像样的牛头饼。
章晗玉捏起了兴致,又追问:“二叔母属相什么?”
凌凤池道:“属马。”
章晗玉又取过一团软面,裹进肉馅,试着捏马耳朵。
一口气捏了两只牛头饼、两只马耳朵饼才停手,她拍拍面粉催促:“该你了。”
凌凤池取过一团软面,学她的样子裹进肉馅,也开始捏耳朵。
章晗玉嫌弃道:“不许学我。马和牛都不能再捏了。”
凌凤池说:“不是这两个。”修长手指往上一提,揪出两个小尖尖。
“这不还是牛耳朵吗。”身后看的惊春咕哝着。
起先确实像牛头,但捏着捏着,看起来不大像牛了。
凌长泰也扔下满手面粉,跟众护卫弟兄拥过来站在阿郎身后看热闹。
蒸饼被捏出一只小羊,圆头圆脑,憨态可掬,头上两个小小的羊角。
凌凤池停手打量片刻,提起朱笔,在蒸饼中央写下一个小小的“章”。
“这枚饼不送去郡守府。”他把小羊饼递给惜罗,“留在山院,明日中秋蒸了吃。”
惊春还在嘀咕,“为什么不能送郡守府?那么大的府邸里头总有几个属羊的可以吃羊饼……”
惜罗瞪了眼没眼色的弟弟。没见到蒸饼中央都写上“章”了?主家属羊!
章晗玉看到一半就琢磨过味儿来,抿嘴无声地笑了下。
凌凤池动手捏了个小羊饼给她,嘴上一个字也不提,她嘴上也不提。
在场众人又各自捏了些圆蒸饼,数了数,百二十只饼,足够做节礼了。
这天的山院四处飘荡着浓郁饼香。
庭院傍晚收拾干净,章晗玉邀凌凤池一起用了晚食。
谁也没有提起横亘在两人之间的分歧,只在天幕接近正圆的月色下,对坐说了些闲话。